六十九红玫瑰与白月光
捏着猫的脖颈将它拎起来,拽了一下它的尾巴,得意洋洋“还跑?抓住你了。”
猫一下子炸了毛,一爪子就朝她脸上招呼去,江予薇下意识地扔开它往后一躲,鞋跟一脚卡到了山石驳岸的石头缝里,她用力一拔,那贵的要死的高跟鞋居然崩开了,她的脚出来了,巨大的惯性让她站不稳,惊呼一声,朝后栽进水里。
江予薇不会游泳,她小时候掉进过泳池里,从此后就对水有了深深的阴影。
晚宴的音乐声和交谈声遮盖了她的落水声和呼救声,江予薇在池塘里胡乱扑腾着,惊慌失措,却越来越往下沉,肺里的空气在减少,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沉到底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居然因为一只猫死了,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她开始意识模糊,就在她绝望得几乎放弃的时候,突然有只有力的手臂挽住她,将她从冰凉的水里捞出来,拖上了岸。
江予薇瘫在地上拼命咳着,咳出了好多水,才勉强睁开眼,他看见那个冷峻的少年坐在地上,中秋的月亮又大又圆,白亮亮的月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的皮肤映得透亮,水珠顺着他的发梢落下,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滚下来,像一颗一颗水晶珠,他闭着眼,喘息着。
江予薇竟然移不开视线。
裴豫把她拖上来以后,也没再看她一眼,换匀了气,站起来就离开了。
她还呆在原地看他的背影。
晃神了许久,江予薇才悄悄遛到宴会女主人那里换衣服,女主人看她浑身湿透吓得脸色惨白,生怕这个小魔王闹起来,江予薇却目光游离、心不在焉,换完衣服,她就迫不及待地又跑出去,抓都抓不住。
江予薇在庭院的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裴豫。
他还是浑身湿淋淋的,对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恶狠狠地训斥他,骂他不争气,带他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明明裴豫可以开口解释的,他却什么都不说,垂着眸,站得笔直,任由对面那个男人骂。江予薇躲在假山后看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夜风很凉。
少女却脸上发热。
一直到男人走了,她才从蹑手蹑脚地从假山后面钻出来,轻轻喊着“喂,裴豫,你没事吧?”
裴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了,骄傲的少女却没有生气,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上去“裴豫,别走!等等我!”
裴豫,别走,等等我。
这句话是他们结局得谶语,她注定之只能追逐着他的背影,有些人,不爱是一生遗憾,爱是一生磨难。
裴豫不屑于挟恩图报,裴父问起来时,他也只是简单地说不小心掉进池塘了,反而达到了裴父想要的目的。
回了家,江予薇就死缠着江父,要他帮裴家。江父本来对扶持裴家没兴趣,但是他对这个独生女一味溺爱,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耐不住她磨了几天,就答应了,权当为江家栽培左膀右臂。
江父开始扶持裴家,江予薇和裴豫理所当然地越走越近。
大概是异性相吸,骄横跋扈的江予薇,深深喜欢着裴豫的冷淡从容。
她是红玫瑰一样热烈明艳的姑娘,需要被娇宠着,却偏偏爱上暖房外的皑皑白雪。
遇见他,了解他,沉迷他。
江父不太喜欢裴豫,觉得这个太过冷情,不似良人,可女儿就是一门心思地喜欢他,他想着一个小小的裴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再怎么也翻不了天,耐不住女儿的撒娇痴缠,十七岁时,就给他们订了婚。
裴豫天生性情冷淡,尤其是在男女方面,他对江予薇没什么感觉,他对所用女性都没感觉,但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他格尽职守地扮演着未婚夫的角色,记得她的喜好,关心她的生活,给她想要的,纵容着她。总归是要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