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酥糖
那里两眼发呆,面部表情困惑。看到参议员的眼神,她有礼貌地、姿式优美地鞠了一躬,用响亮的声音背诵起《轻骑兵的冲锋》。
参议员战栗了。在正常的家庭里,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过这样的骚乱。他感到自己的名誉受到了威胁。他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人。他不能求助任何人。
女仆早就跑开了,在厨房里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博斯特威克先生在唱《哦,答应我》,教授想踢掉枝形灯架上的球形灯。博斯特威克夫人开始背诵《站在燃烧的甲板上的小男孩》,贝西已经偷偷地跑回会客厅,正在用力地弹《荷兰飞行员》的序曲。
参议员相信自己在这里再呆下去,一定会发疯的。所以他从混乱中溜出来,从客厅里抓起帽子和大衣,匆忙地逃离了这座房子。
那天晚上,他要熬夜赶写一篇政治性的发言稿,准备第二天下午在参议院发言。可是他在博斯特威克家里的经历使他的神经大大地受到了损伤,他几乎不能集中精力写下去。他一想起在那个通常被认为是可尊敬的家庭里目睹的一切,就怜悯地摇摇头,停止了写作。
第二天,他在大街上遇见了博斯特威克先生,他毫无表情,装作不认识似地从他身边走过去,他真不敢再认识这位先生,博斯特威克先生对此自然感到愤怒。他依稀记得昨天晚宴时发生的十分异常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是否应对参议员的态度表示抗议。
今天的政治会议是一件大事。波士顿的人们都知道,这位参议员是位着名的讲演家。所以,大厅里挤满了人。在前一排坐着博斯特威克一家,旁边坐着那位博学的那鲁大学教授。他们看起来都显得疲惫不堪,面色苍白,好像一夜未曾合眼,通宵饮酒似的。参议员一看见他们,就神情紧张,他不想对他们再看一眼。
市长开始介绍这位参议员,这位大人物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他偶然把自己的手插进内衣口袋里,摸到了昨天晚上放在衣袋里的那粒淡紫色的酥糖。
“这可以润润我的喉咙,”参议员想着,随手将糖放进嘴里。
此后不久,他面对大厅里的观众站了起来,人们向他热烈地鼓掌。
“我的朋友们,”参议员用庄重的屠气说道,“这是一次最令人激动和最重要的聚会。”
他停了下来,用左腿支在地上,使身体保持平衡,然后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踢起了右腿!
大厅里出现二阵惊愕和恐惧的骚乱。参议员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他用脚尖在地上旋转着,姿势优美地交替踢着左右腿。他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前排的一个秃老头子,使他害怕起来。
突然,在场的克拉丽贝尔·萨德茨发出一声尖叫,霍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用手指着正在跳舞的参议员高声叫喊道:
“就是他偷了我的酥糖!抓住他,逮捕他!别让他跑了!”
可是看门人却把她驱逐出了大厅,以为她突然发疯了!那位参议员的朋友们用力抓住他,带他走下讲台,来到大街上,将他放进一辆敞篷马车里,命令车夫把他送回家。
这粒奇异的酥糖效力之大,完全控制住了这位可怜的参议员。他站在马车的后座上,一路上拼命地跳舞。一群小男孩开心地跟随在马车的后边。善良而又正直的市民们感到这实在是一场不幸,他们悲哀地摇着头,窃窃私语道:“好好的人出毛病了。”
几个月过去了,参议员才从羞辱中恢复过来。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去做那种异乎寻常的举动。幸好那最后一粒酥糖被他吃掉了,吝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当然,克拉丽贝尔又去找聪明的化学家。她又给他签了一张支票,和他交换了另一盒奇异的酥糖。不过,她必须仔细看管它们。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一位着名的歌剧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