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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音似乎是走远了些,接通后说道:
“钦禾,你下午不回来吗?生日派对已经开始了,有很多你的同学和朋友,乐乐的外公外婆也过来了,他们还问我你怎么不在。”
林钦禾看向窗外,目光沉静,说道:“我下午有点事,您帮我向方爷爷和叶奶奶问一声好。”
电话那头传来关门声,罗徵音似乎是将一道门关上了,喧闹的人声顿时隔绝在外,她迟疑了会,声音很轻地说道:
“钦禾,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你会不高兴,但今天毕竟是乐乐的生日,从过了零点到现在,你没有跟他打过一个电话,连一句生日快乐也没有,他问我你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林钦禾握着手机沉默,心里突如其来地笼上一层深重的悲哀。
他的母亲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对杨多乐说一句生日快乐便觉得无法接受,那么如果她知道方穗真正的孩子在过去这么多年,在偏僻的山村里万分辛苦地生活着,从来没有人在今天对他说生日快乐,又会怎么想呢?
那一瞬他甚至有些想质问罗徵音,但他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走出过抑郁,一生都活在执念里,只是将执念从一个死去的人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个错误的人身上。
林钦禾最终只是说道:“给乐乐的礼物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您帮我送给他吧。”
“到了。”司机将车停在汉南医院附近后,把打印出来的二维码递给林钦禾。
林钦禾说了声“不用”,然后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钱递给司机。
司机惊讶地接过钱,玩笑道:“现在年轻人都是手机支付的,像你这样给现金的几乎没有了。”
林钦禾没接话,只说了声“谢谢”,他低头看了眼钱夹透明夹层里的照片,将钱夹合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陶溪跟着乔鹤年坐上他的老爷车,乔鹤年提着鹦鹉笼子,逗了一会鹦鹉,发现鹦鹉嘴里没什么好话后,便将笼子扔给陶溪,问道:“大赛的画稿交了吧?”
陶溪手忙脚乱地接过笼子,被鹦鹉骂了句“小兔崽子”,连忙说道:“很早就交了,好像马上就要在网上公开展示第一轮选出的作品。”
乔鹤年打开收音机放了一首老调子,跟着哼了几声后不在意地说道:“第一轮你肯定没问题,上次老钟都这么说了,他可是上一届的评委。”
陶溪终于安抚好了破口大骂的鹦鹉,玩笑道:“谢谢爷爷带我见钟前辈,如果我拿了奖,就用奖金给爷爷买一只会夸人的鹦鹉。”
钟秋生是乔鹤年的多年老友,书画协会资历深的老人,之前一个周日来到乔家做客,乔鹤年带着陶溪和他见了面。
乔鹤年笑骂道:“这泼皮还不是学的我,但凡棠丫头那个兔崽子听话点,我的鹦鹉也能拿到社区文明奖。”
车开到了城郊的一个私人庭院里,乔鹤年带着陶溪和自己的老友钟秋生见了面,钟秋生在上次见过陶溪,对这个小孩印象很好,笑着拍了拍陶溪的肩膀,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今天也来了,叫钟杉,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你去和他玩玩吧。”
陶溪透过落地玻璃看了眼庭院外,一个穿着厚羽绒服的男生正在雪地里畏手畏脚地堆雪人。
他应了声“好”,知道两位老人要在茶室里喝茶聊天,便自觉地穿上鞋出去了。
乔鹤年和钟秋生在茶室里坐下,钟秋生算半个茶道大师,这间茶室布置清雅,一切用具都价值不菲,他慢条斯理地煮好茶,倒了一杯递给乔鹤年,说道:
“你这个学生和你之前那个姓方的女学生确实很像,我上次见到都有些吃惊。”
乔鹤年看不惯煮茶品茗这一套,一口将茶水闷下去,在钟秋生的怒视中叹了口气,说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