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杳眼底融起笑意。
邱意浓在玻璃花房里多种了一种花。
低饱和度的烟紫色貂蝉玫瑰。
奥斯汀花型花期短,却被邱意浓养护得很鲜活,她换得也勤,仿佛是要让貂蝉玫瑰在这间花房里永远盛开。
苏稚杳蹲下,指尖轻轻拨弄了下花瓣。
一切都在变好。
可是心底有一块地方,好像怎么都填不满。
贺家别墅。
主卧的沙发旁,一台老旧的大红酸枝手摇留声机,唱针落下,划过那张定制黑胶唱片。
老式黄铜大喇叭里,钢琴曲的音符娓娓而出,悠扬在卧室。
正放到那首。
《下雪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过台面的黑金手表,慢条斯理戴到左腕,掩住了腕部的刺青。
衬衫马甲外,不慌不忙套上西服,扣上一颗纽扣,修长指尖上滑,落到领带,微微拧紧一些。
坐凳上蹲着一只白茸茸的布偶猫,歪着脑袋看他,喵呜轻叫。
那只戴着银色尾戒的手落下去,在它脑袋上揉了揉,而后他在钢琴声中,走出卧室。
身后,那本厚重的硬质烫金《圣经》,正开着放在床头柜,看到那一页后未被合上。
这页密密麻麻的拉丁文中,有一句旁,有人用黑色钢笔写出了它的中译文。
——不要惊动我的爱人,等她自己情愿。
别墅门前,停靠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徐界替他拉开后座车门:“先生,收到管制解除通知,今日起,您可以自由出行了。”
贺司屿走出屋檐,抬头望向这片云开雾散的天光,徐徐合上眼,感受又一年冬天的风。
三年,到该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