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年卡面番外·1:中央塔
人类中的一员。
新纪元的“新”只许诺给神谕口中的幸存者,它已经没有残留的恩惠给予此刻奋斗的人们了。
疼痛成为情绪到来的锚点,它反复提醒着你,在这样等待命运之神撞钟的机械时代里,死亡如影随形。
你们只是时代里沙一样的普通人。
眉心紧皱的痕迹被陆沉温柔揉开,缱绻的亲吻发生在安静的俄罗斯的春夜里。
时间倒流发生之后,你们做得最多的不是爱,而是拥抱与亲吻。
为了确保供温电池的正常运作,作战服至少应该在回到飞行器内后再自由穿脱,陆沉因为受伤,暂时解开了一些。那里不是芯片的集成位置,倒无伤大雅。
作为血族的遗留天赋使得陆沉的体温仍然保持在正常水平,他渡过来的气息让人感到安定,你努力回应着,手不自觉从伤患处离开,逐渐揽住男人后颈,抚摸他柔软的颈发。
陆沉刚开始还是笑着的,亲了一会儿就不再笑了。气氛发生变化,他的声音原本在短暂的休息后恢复正常,此刻又开始变得沙哑:
“飞行器停在哪儿?我有点没印象了…或许你知道吗?我需要它,就像需要你一样。”
你呆了呆,问他:“时间够吗?我们好像还没有归队……?”
陆沉再度压下来,手指轻轻揉着你的掌心:“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和管理局报告过消息,已经算是归队了。现在,是战后休整时间。”
血族相当器重他,如果不是因为月球家园计划的叛军,作为高级执行官,陆沉可能不会这样频繁外出执行任务。
对于他隐晦的意见征求,你其实不大愿意,即使心里也很想和他温存。
在那场死亡来临之前,你们两个月只见一次面,通常是陆沉到中央塔汇报任务,在休息间等你。你们会安静拥抱一会儿,就和此时一样。
“别…还有伤……”
你气喘吁吁退开,又附上去亲了亲,才低头继续为陆沉缠绕绷带。
男人的目光里有隐晦的渴望,他长久地注视你,看你即使面红耳赤也不抬眼与他对望。
彼此的呼吸在这样的寂静里逐渐恢复平稳,你的头发散下来,落在右肩。
因为不着急离开,陆沉开始像你们刚开始恋爱时那样,细心为你梳理头发。
窗外没有鸟鸣,你们已经很久不再听到那样柔软的鸣唤了。
只能听到风声与遥远轰鸣声的寂寂春夜,让人类蓦然意识到,对于地球而言,这个庞大的族群早已由主宰者变成了局外人。
人类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纳米级的云梯,制造神话之上的又一重求生希望,但这同时意味着群体内部取舍的发生。
hsa的说法是不放弃任何一位向往新世界的公民,但科技的更新迭代速度,目前已经远远超过约百分之四十人群的理解接受能力。
未来研究所(iff)的成果,对于很多人来说仍然完全是世界观之外的存在。
于是地面基建开始适当恢复地面时代的流动模式,比如在互联网为新型军用网络取缔后,重启较低成本的邮政传真系统。
这简直像是夕阳消失之前,女娲最后的祷告。
诗是诞生于危机的语言,在这个时代里,落后于科学的人们开始重新读诗。
诗从一种特定群体的消费品,变成了一种大众意义的镇痛剂。
有幸存下来的专家公开表示反对,认为这种沉浸于自我感官的个人主义行为,是不符合新纪元要求的低熵现象。
但这并不影响《亚洲铜》成为本国公民率最高的诗歌,而排名第二的,是胡风的《时间开始了》。
人们如永远怀念亚历山大一世的俄国一样回忆前末世时代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