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了下来,把裴行知遮得严严实实的,故意忽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苦瓜味。
他现在这幅样子,她才不要被别人看见。
楚鱼这才出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谢云珩满脸不高兴地站在那儿,在他身后是一群头戴进贤冠的儒修弟子,一个个看着谢云珩的眼神好像他刨了他们祖坟一样。
楚鱼还看到这群人头发有的被烧焦了,有的被烧秃了,还有的插着鹅毛,好像刚被大鹅追着啄过一样。
她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鉴于谢云珩前科太多,她不由自主想起来云峙城南风馆一事。
“你就是谢兄那无所不能的师妹?”一个儒修上下打量楚鱼,冷冷问道。
不等楚鱼回答,另一个儒修就迫不及待追问:“听谢兄说你主修剑道,其他也什么都修一下,想必儒道也擅长了?”
谢云珩也很生气,道:“小鱼,刚才我与他们在广场上论道,明明是他们黔驴技穷,结果还非要说我耍赖,我是那样撒泼行凶的贼子乱臣吗?!”
人群里有几个强迫症儒修,听到谢云珩出口闭口成语却狗屁不通,立刻呼吸不畅,差点昏厥过去。
而楚鱼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本就娇憨秀丽的小脸看起来无辜又可爱,她茫然地看看谢云珩,又看看那几个明显不好惹眼神里写满了“老子今天必须找你要个说法”的儒修,然后很认真地指着谢云珩,对那群儒修们说:“我不认识他,我不是他师妹。”
谢云珩:“……”
诸位跟过来讨要说法的儒修们:“……”
楚鱼脸上又露出深思的表情,坑异父异母亲兄弟完全不带嘴软的,她说:“不过我虽然不认识他,但这几天倒是见过他,我知道他师弟名唤婴离,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他们好歹是同门,有问题我想你们应该去找他……”
“小鱼——!”
楚鱼正说着话,婴离悲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到了身后那穿着粉色长袍的漂亮少年。
那少年的桃花眼扑闪扑闪的,眼圈红红的,眼泪正啪嗒啪嗒往下掉,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看起来可怜极了,而且他还衣衫不整,活像就是被人玷污了一般。
众人看着那少年如燕归巢一般朝着楚鱼奔过去。
路过谢云珩时,那少年还泪眼婆娑幽怨无比地喊了一声:“大哥。”
楚鱼脑壳突突突得疼,伸手就要拦住婴二哥扑过来的身形,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身旁就有一只玉白的手挡去了婴离的冲势。
楚鱼偏头一看,是裴行知。
少年已经换了一件白底绣青竹的窄袖长袍,看起来身姿颀长又利落,眉眼如画俊美,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寻常,显然,好像缓过了劲,只是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楚鱼却默默地看向裴行知的脖子,这衣服不像是他从前穿的竖领道袍能遮掩住小半的脖子,此时他脖子里纯装饰用的黑色项圈就这么露在外面,令他那一身冷清的气韵越发有一种禁忌感。
楚鱼:他这换装速度是和婴二哥学的吗?
婴离抱住裴行知的胳膊,哭得令人怜惜:“小鱼,小裴,我被骗了!”
裴行知一把拉开婴离。
楚鱼看着这傻兔子二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见不得自己二哥被欺负被欺骗,也不管这些儒修还在这儿了,问道:“二哥,你被骗什么了?”
婴离一抹眼睛,幽怨地朝着谢云珩看去,控诉道:“那柳香圣女接近我原来是为了大哥!他让我趁大哥不注意让他按下手印!”
他愤愤不平地拿出一张纸。
楚鱼一看,那是契书,和一年前云见雪让谢云珩签下的契书几乎一样。
婴离还在难过,他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