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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给她用开水把那个红色的塑料洗漱杯重新烫了一遍才踢她去刷牙洗脸。
其实郑樨是面对倒退了二十多年家庭条件,又或者说是时隔几百年的光景,她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而已。
不过少说话多观察总没错。
最后郑樨还是没用那个红色塑料洗漱杯,楞木头一样被杜红英踢一脚走一步,让起床就起床,让洗漱就洗漱,然后坐在饭桌上和表弟一家大眼瞪小眼。
乡下人都起得早,六点多起床干活那是常有的事。
而且郑金花昨晚被郑樨吓着了,她哪里敢睡着,一直都是眯着眼等天亮好回乡镇去。
“表姐早。”
王沛峰早就坐不住了,羞愧的。
郑金花坐不住是被吓的,仿佛郑樨多看小儿子一眼都会夺他状元气运似的,对郑樨严防死守。
王保国倒没啥,该睡就睡该喝就喝,对于郑樨妈妈做饭的手艺赞不绝口,碍于郑金花的脾气他什么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吃早饭。
郑樨又看了看年轻版的大姑一家三口,跟表弟一人一个煎蛋分食吃完之后再被杜红英踢一脚然后就呼噜噜把早餐吃完就被她踢出门上学去了。
在郑樨去上学之后,郑金花一家也拎着郑先勇一大早去肉菜市场斩回来的一提沉甸甸的猪肉告辞了,那好似怕被沾上霉气的身影就跟被鬼赶似的。
“真他妈的晦气,可别让那讨债鬼把我们小峰的贵人运给抢了。”郑金花没得逞,神色不虞地一路念叨着。
“你少说两句,那毕竟是你侄女。”王保国见不得郑金花这样说自己的三弟一家。
“你没听那瞎眼神婆说?多沾贵气,我们小峰可是属龙的!万一小峰的状元运被她抢走了,你们王家找哪哭去!”郑金花说得好像郑樨要抢夺王沛峰运势一样,都要把郑樨当瘟神看待了。
“小峰还有两天就要到学校报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没?”王保国说不过她只好转移话题。
“早收拾好了,你以为我像你,什么都不管,最后还是得靠我……”
把人送出门就回头开张做卖菜生意的杜红英才懒得理会郑金花一家背后说她什么了。
那些猪肉就当是心疼外甥的,杜红英这么一想心里也舒坦些,拍拍手继续张罗门面。
“楼房好破……”
被踢出家门的郑樨压根没有去上学。
一来她忘记路怎么走了,二来她才回来一点儿都不想去上学。活着多么美好,世界如此美妙,上什么学啊。
逃学进行时的郑樨此时正站在后面那条街上看着周遭的环境发呆。
仰头看着90年代的楼房,说实在的老城区真的是破得可以。
“所以我真不是做梦?”
郑樨用手指扣了扣墙壁上斑驳脱落的石灰,很轻易就抠了满手灰。
“心有存疑即求证。”
性子老早养野的郑樨念头一转就拍拍手掌上的灰原路返回了。
“诶你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漏东西了?”
“没有。我不舒服,今天不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