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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要不干脆把主唱换成他算了,然后跟云……那个一鹤,再确认一下周末的事儿,最后叫代驾,回家。
计划,不错,可谁都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是王道,是天道,从韩峻熹到了云阁club的那一刻,迈步进了大厅的那一刻,看见云一鹤跟另一个男人的身影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完完全全,朝着他们彼此都意料不到却也没啥可惊讶,甚至还有种值得顺理成章庆幸一下的方向发展开来了。
他远远地,就看见云一鹤站在吧台旁边,而在云一鹤旁边,紧挨着他,站着另一个男人。
男人打扮得可以说足够花枝招展,像是巴黎时装周上能见到的造型,贝雷帽朝后戴着,微微压着明显就是染过烫过还肯定涂抹过这个丝那个蜜神马神马弹力素之类的马尾辫。
韩峻熹不承认自己想了一下那天生漆黑粗壮笔直笔直的头毛显然比那搞不好根本就是假发的头发要自然率真多了,他就只是在那“花枝招展”竟然恬不知耻贴到云一鹤身上,还借着黑暗、喧嚣,与闪烁不定的光线,就那么伸手过去,把手滑进了云一鹤的裤腰时,瞬间急火攻心,气撞顶梁门了。
其实你说,分析一下他的心态,当时他韩峻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是厌恶这种行为?还是厌恶这种行为发生在云一鹤身上?合了又分,分了又合的过程中,他真的反复问过自己,就在当初的那一刻,他到底是认为男人摸男人的屁股令他崩溃呢?还是认为那男人竟敢摸云一鹤的屁股更令他崩溃呢?
他崩溃的点,到底是摸,还是云一鹤?
也许,都有?
谁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崩溃是真的。
而他崩溃的表现,就是大步走过去,一把薅住了那花枝招展的卷毛辫子,往旁边猛地一拽,再薅住那刚刚摸过人家屁股的爪子,稍微用了点力气一拧,最终在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脑后和指头都疼得要命的男人哎呦呦啊呀呀地被抓开,并继而被整个扔出去后,朝前上了一步,扬起练过多年散打的拳头就要接茬揍。
拦住他的,是云一鹤。
就算真的吓了一大跳,可还是得尽量保持镇定,云一鹤赶紧死死拉住他,拉住那结实的,粗壮紧绷的胳膊,大声告诉他要冷静,别打了,千万别打了,走吧,去楼上,别在这儿说。
示意值班经理善一下后,云一鹤拽着横眉立目凶神恶煞一般的韩峻熹,好说歹说,将之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峻哥,来,喝口水先。”心里仍旧在扑腾,却又有种莫名的小愉悦,云一鹤拿了罐杯苏打水,打开,倒进杯子里,然后告诉对方说,你别这么生气,那人没恶意,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而韩峻熹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呢?
“开玩笑?!开他妈什么玩笑啊?!有他妈这么开玩笑的吗?!”他急了,都没动那杯冒着气泡的水,死死皱着眉头,瞪着云一鹤,“他凭什么摸你?啊?!我就问你他他妈的凭什么摸你?!这叫性骚扰!就算在夜店里这也叫性骚扰!那死玻璃凭啥骚扰你?!他谁啊他?!”
好你个韩峻熹啊……你行,你真行,几句话,你把一个也许带了点骚扰意味的玩笑,把云阁club、把云一鹤,还有整个同志群体都给骂了,你狠!你牛逼!
云一鹤先是愣了,继而带着深重的无力感和刹那间气到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的情绪,先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继而两手重重抹了把脸,再然后,他抬起头,用分外复杂的表情看着韩峻熹,看着仍旧在愤愤然的男人,把自己压了又压却还是没压住的愤愤然,尽数释放了出来。
一声冷冷的苦笑过后,他开了口。
他说,为什么他骚扰我?凭什么他骚扰我?就因为我也是个“死玻璃”啊,就凭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