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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好像非是要说上一句。
她话音一落,果然身前的人肌肉一紧,穆清抬头,皇帝垂眼正瞪着她,穆清不知道皇帝是心底里连她父母兄弟都接受不了,还以为解释那么一句能将方才的情况给说清楚了,谁料想皇帝看起来仿佛又要发脾气,胸膛起伏开始出大气,穆清真是要被这人乍起乍落的脾气弄的要发疯,闭嘴再不想说一句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帝慢慢蹦出这几个字,也是气的脑仁疼,按耐住想要剖开这女人脑袋的想法,只困了人的胳膊用力。
他说什么,穆清都不愿意再开口,还指望这人能理解别人能通通情理,看来这辈子是不可能,穆清心下这样认定,无论如何都不说话,眼看再这样闹下去天都要亮了,又带了哭声说“你睡不睡,我头疼腰疼。”
干什么要忍着自己,想哭便哭了,不想哭不是也能哭么,就算掉眼泪形同耍无赖一样又有什么干系,横竖别人不知道。
穆清一说完,皇帝瞪着眼睛不出声,莫名其妙这又因为什么要哭,他本想问一句,看她垂着脑袋眼睫发湿下一瞬眼泪又要四流,一腔子郁气发不出来只将人囫囵倒,“睡吧。”他闷声道一句。
穆清安稳躺下,蜷在皇帝怀里闭上眼睛,果然掉眼泪还是好使,心下羞愧的同时还要掩住发现新世界一样的心情,穆清将自己往皇帝怀里更钻了钻,除却了自己纠结的心,还因为看见自己掉眼泪而闷声闷气忍住脾气不发的皇帝心下发软。
也不尽然是个胡搅蛮缠钢铁叉子一样的人,也不像是天家站在最顶端拥有偌大后宫的人,一忽儿气的人要发疯,一忽儿又叫人心下发软,真是个不像样的人,穆清心道,自己好像也不像话,她勉力压住要起变化的表情镇定躺好,想要睁眼看他一下,又觉着那样怎的像个无脑小女儿家,遂就忍住。
皇帝侧身躺着,本因为听穆清说起与野夫情同手足之类的话而气炸,这会儿见她又像个麻线绳子一样缠在自己身上,还罕见的手脚一起贴在他身侧,他忍不住将她贴着他身体的手臂拉过来环着自己她也乖乖没动,怎的突然就这么乖了,心下狐疑,然那气却是自动没了。
身体像个纸片子,只眼睫翘起嘴唇发红多了一点精致,皇帝垂眼看穆清,伏在他身前的人转瞬间像个猫儿样乖顺,微温的身体贴在他身上有说不出的舒畅感,于是先前积着的所有瞬间一扫而光,要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皇帝微微还是遗憾,却是伸手去捂这气人的女人后腰,“腰暖和了么。”他低语。
“没有,须得一直捂着。”穆清道。
“胆大包天,让朕堂堂一国皇帝不睡觉伺候你不成。”
“腰疼,要捂着。”
“哼。”皇帝冷哼,暗里的脸上扯了一点笑。
室里再没有声息,北风打着旋儿想要掀起帐子,却是连帘子都没有掀起来,遂那一室的温暖一丁点都没有泄出来,将帐里的人睡了个通身暖和。
回京的路途遥远,经了这一场激战之后一路再没有纷乱,契丹最靠中原燕云两州,皇帝一行从凉州出来经代州云州入了京,契丹不知怎的却是没有出兵,金在更北方,西夏定然还是在观望,八日后,皇帝一行安然入了京。
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至此而雪盛,几乎是隔几日下一场雪,上一回雪还没化,下一回雪又是厚厚一层,整个京里都笼在一片白里,满世界都是冰天雪地,朝堂上也是冰天雪地几近要维持不下去,皇帝终于回来了。
西南大理方太子唯祯挑起的战事还在继续,南方不若北方依旧是温暖潮湿,然粮草要从北方运过去,凉州还要收藩,一北一南朝廷军战线拉得太长,带兵出战大理的呼延赞已经战死有十余日,数十万大军无主帅,众人急等着皇上指配一个主帅去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