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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短发别到耳后,懵懂望向对过:“要是没记错,督导组巡察宋氏也算有段时间了……我还挺纳闷的,像这种内部争斗的细节,吴组长应该比我了解才对啊,怎么还要明知故问,好像在考验我似的?是我哪里不够配合?或者态度不够坦诚,所以让大家误会了吗?”
她在用反问表达不满。
这招变客为主,以柔化刚的辩术,一下打乱了吴翯问话的节奏,教他只能尬笑着住口,默默拍了拍陈劲肩头,差使他来代替自己将问话引回正题。
“罗小姐别多心,我们领导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多个人多种思路罢了。钱韦成这事……说到底,也没触碰法理的红线,只能算在道德层面有些难看,并轮不上我们督导组多管。眼前真正应该关注的,其实还是顾渊案牵扯出的各类问题。喏,就像你们照片里的这个安博的5800号房间——”
陈劲取出张房间空景的照片,转向她,用手指在上轻点。
罗生生看后不解:“5800?它怎么了?”
“前两天顾渊尸体虽在同楼层的另间被发现,但从痕迹学分析,他下臂有至少四处注射口,而我们在现场却没找到任何针剂,当天也没有他出入安博的影像。根据刑侦给出的判断,第一现场肯定存有问题——目前定性意外或谋杀的关键点就卡在这里。后来我们通过碎片整合,大致了解了这间5800的存在,发现它既不登记住客,也未布置常规监控,属于天然的犯罪庇所。虽然现已让安博整改,但对既往案件,包括顾渊身亡真相的追溯,因没有证据,当下已很难落脚到实处。”
这段陈述信息纷繁,罗生生消化了许久,脑中隐隐有了前因后果的脉络,但她不敢深想、更不敢细想,生怕思维一旦有了具体的指向,会不自觉在言语中漏出端倪,把事情引导至另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其实不难推断,如今邱冠华已不再控权宋氏,如果案发真在5800,确认是场谋杀,那凶手无非就是宋家兄弟,抑或他们利益相关的个体。
现在风声鹤唳,那群人里头,敢在国内动不动就搞出人命的家伙,除了宋远哲,还有谁会这样疯癫?
眉角因这层推理而骤起剧痛,罗生生不禁扶住额头,重重揉捏了两下。
“吴组长、陈警官,你们绕这么大圈,究竟想问我什么?”
“其实找你之前,我们已经联系过魏寅,简单了解了点状况。他的说法大致和你无差,所以我们暂且也不会再去费力叨扰程念樟。但提及5800,这个导演明显藏了话头没讲。”陈劲将资料翻页,用红笔圈出重点,继续朝她展示:“久远的不提,仅根据一年内的接警记录,去年年底有人报过里头轮奸,后来临到出警,对方又反水说玩笑,被拉到派出所训诫了一顿,最后警方囫囵做了撤案,也没再追究。不瞒你说,我们查过你入境后各个时段的行踪,去年十月中下旬,你应当就住在安博,附近SKP不少销售都说认得你,但查询联网纪录,却没有任何你入住酒店的信息,所以罗小姐,你当时……是不是就住在5800?”
“我确实住过那里一阵,但和轮奸有什么关系?我年末全程在广州拍戏,没回过安城。”
“不是说有关系,只是想问问你,对5800认知多少,还有没有什么类似的耳闻?能不能提供些侦破的线索?诸如此类。”
“这间房就是宋氏高层拿来自用的,我当时还是宋远哲女友,沾他光住了段而已,没听过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你们找错人了。”
与刚才相比,罗生生这段话答得明显有些紧张。
吴翯与陈劲相觑一眼,各自会意后,也没再揪住这个方向死磕。
“那就和我们聊聊宋远哲吧,凭你对他的熟悉程度,你觉得……他杀人的概率,大吗?”
听闻吴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