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片警:老实点!
男人不配合地胡乱挣扎,挣扎无果后又开始死拽着门把手不肯松手,即使上半身已经被片警拽入门内,他的腿依旧犹如石柱一样定在原地,嘴里鬼哭狼嚎喊着:你们不能没有证据就逮捕我!有这么办案的吗?放开我,我要去投诉你们!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工装,工装口袋像两块方正的贴布,脚上的球鞋倒是挺新,褐色的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市井气。
新晋片警季鸣锐从后面进来,进门的时候顺便伸手把男人提进门:没有证据?!他拖出一把椅子,等男人被按着肩膀、老老实实按在椅子上坐好之后才把一个透明的物证袋拍在桌面上。
物证袋里躺着一只银色老旧手机。
季鸣锐:你在人家家里偷东西的时候手机都落人客厅了,还敢说没证据?!
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戛然而止:
季鸣锐:还是你想说这手机不是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人存着你老婆的手机号码,并且也管你老婆喊老婆?
男人彻底没声儿了:
季鸣锐继续问:偷来的东西藏哪儿了?
半小时后。
一名女警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我这边也闹得不行,邻居王阿婆哭半天了,说那是他们家祖传下来的木雕摆件,对她特别重要,让我们赶紧把东西找出来。
他还是不肯交代?
季鸣锐个头很高,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壮实,浓眉大眼,今年刚从警校毕业,成为了一名片警,投入到街坊邻里间各种矛盾和争吵里,警校毕业后他发现在派出所的工作都说不上是查什么案子,更像在当调解员。
今天这家闹离婚,明天另一家因为出轨暴打小三
季鸣锐深吸一口气,谁也没想到一个木雕能折腾那么久:没说,支支吾吾说他忘了,自己把东西藏哪儿了都能忘?!本来今晚还约了朋友吃饭,看这情况,等他到这就只能请他吃泡面了。也不知道他那臭脾气,会不会把泡面杯扣我头上。
女警扭头看了看窗外的暴雨,心说这个天气约饭也是够奇怪的。
盘问还在继续。
中途邻居王阿婆实在等不及、推开门冲入战场,办公室情形更加混乱。
老人家骂起架来丝毫不输小年轻,动作虽颤颤巍巍,但话语中气十足。
调解员季鸣锐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正安抚着王阿婆的情绪,办公室那扇玻璃门被人敲了两下:鸣锐,有人找,说是你的朋友。末了,传话人员又补上一句,名字叫池青。
季鸣锐分身乏术,头也不回道:是我朋友,让他直接进来。
由于场面实在太混乱,谁也没注意几分钟后有人收了伞穿过走廊,透明长柄雨伞伞尖朝下,男人本来微湿的皮靴已经被人有洁癖般地擦净。随后,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门推开。
黑色手套牢牢裹着几根手指,衬得指节格外细长。
但凡所里场面稍微平静一点,这只手都没那么容易被忽视,甚至应该有着极高的回头率。因为日常生活中恐怕很少见到有人出门还特意戴手套。
池青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推开门时王阿婆正用本地话骂得起劲。
侬杂小赤佬!
工装男回嘴:别以为我外地来的就听不懂,你这是在骂我?!
季鸣锐道:这没你说话的份,你还好意思说话,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你怎么能偷邻居家祖传下来的木雕?你知不知道那木头调解员季鸣锐出于想安抚好受害者的心情,数落男人几句,说到这里又转向阿婆:那木头什么材质?
季鸣锐心说应该还是有点价值的,能拿来唬唬人。
邻居王阿婆急忙道:是在山里自己砍的木材,唉哟,已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