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
席斯言轻轻笑了一下。
过去五年无数个日夜,井渺不敢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也要牵着他的一根手指,从小心翼翼到光明正大。
他这么依赖自己,从没在任何一个睡着的夜晚松开手。
席斯言轻拍他的手臂:“我们家只有渺渺一个乖宝宝。”
他睡着了。
席斯言觉得很新奇、他知道谛听,长到这么大,在母体里还有微弱的记忆存在。他在混沌里听见苏皖的声音,通过她的血肉和母亲建立联系。
这是他第一次以父亲的视觉看到这件事。
井渺说这是一个吵闹的孩子。
那......之前的那个孩子呢?
他的手抚上omega的腹部,仿佛也能从只有呼吸起伏的动感里,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心跳声。
越来越强烈,像希望的钟声。
——
你好,小东西。
我是你的alpha父亲席斯言。
很遗憾写给你的第一封日记是对你的道歉。
在你坚强、快乐、治愈地在母亲身体里长大时,我却总想到生命的结束。
我可能不是你想要的无所不能的那个角色,我一直懦弱而贪心。
在每个你自由呼吸的夜里,我总想到他头上的伤疤。
想到他为我牺牲的所有。
可神总偏爱我。
很抱歉,在你已经快三个月的时候,我才开始期待和幻想你的降生。
我们家只有一个乖宝宝。
所以你可以做那个吵闹的小孩。
我想,我也会很爱你。
——
第二天,他们先启程去奥尔勒牧场。
井渺全程都新奇又兴奋,丝毫没有表现出记忆回溯的模样,他在奥尔勒的蒲公英操场小心翼翼地跟着守屋的老婆婆编了一个必须小心捧着的蒲公英花环。
“我要把它送给我待会要见的第一个小孩子。”
在人口出生率日渐低下的年代,福利院或孤儿院已经是很少见的社会机构。
有很多无法生育的家庭,努力达到条件以后,排着队领养小孩。
奥尔勒牧场不大,福利院里也只有三个小孩,而且都已经被预定领养。
两个beta,一个alpha。
他们接受很好的照顾和教育,目前都没有进化为高级信息素的表现。
井渺和席斯言到达的时候,那个四岁的alpha小男孩刚好今天要跟养父母一起离开。
他胆子很小,一直在哭。
“为什么有爸爸妈妈还要哭呢?”井渺不理解。
“因为未知。”席斯言看着他小心地抱着那个用透明塑料罩保护的蒲公英花环,“未知是最可怕的,好、坏,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
井渺眨眨眼。
“啊,你是土豆味儿的。”他在小男孩面前蹲下,笑容漾到眼底,把小男孩迷的愣在原地,哭声戛然而止。
席斯言在他身边一起蹲下,问这个孩子:“要回家了开心吗?”
男孩子摇头,又点头。
井渺小心捧上那个蒲公英花环,眼睛弯的像月亮:“送给你,待会跑着去见新的爸爸妈妈,她们就会在你身后哗啦啦地飞雪。”
小鹿犹豫,没有很快伸手接。
“别怕。”井渺笨拙地安慰小孩,“不是不好的东西,我编了1个小时11分钟40秒呢,打散了84朵蒲公英,好不容易才保存到这里的。”
又像是在委屈地抱怨。
男孩子抿抿嘴唇,然后低下了头:“谢谢哥哥。”
井渺笑的更开心了,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