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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的桑落久。
燕江南不知他在此处等了多久,只见他薄透的春衫有两道洇迹,一道是朝露,一道是夕露。
桑落久丝毫不以为意,温和地对燕江南一礼,走上前来,奉上一封书信:“燕师叔,能帮我将这封信带与师兄吗?”
燕江南早已耳闻在朝歌山发生的种种,亦知桑落久当众倒戈、转投魔道之事。
然而人皆有私心私情,除了有如一作陪之外,燕江南私心中仍盼着封如故在魔道中能有一名知冷知热的人,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可她亦知,桑落久与罗浮春早是款曲互通。
如今……
她接过信来:“你还真是……”
接触到桑落久的眼神,燕江南低叹一声:“算了。”
情之一事,她无从置喙。
殿内的封如故,殿外的桑落久,她治得好他们的身,治不得他们的心,哪怕她是天下第一的道医,亦是如此。
由他们去吧。
……
同在傍晚时分,朝歌山北麓,韩兢漫步于此。
他身后不远处,跟随着一只丹顶白鹤。
秋水寒白毛,夕阳吊孤影。
今日,是封如故给他自由的第一日。
但韩兢不知,自己算不算虚度了。
他协助卅四处理了门内积压的不少事务,条分缕析,理出了大致头绪来,方便封如故接手。
为此事,韩兢花了整整一日光景,傍晚才得了闲。
那白鹤似是察觉到他有心事,便引起细长的颈子,去蹭韩兢的手背。
韩兢由得它蹭去,另一只手覆在它额顶的红冠上,指腹轻动,难得温柔地摩挲了一番。
这只鹤,原本是韩兢养在丹阳峰中的。
伯宁说,他想骑着鹤下扬州,看一看封如故出生的江南之地。
……于是便有了它。
那时,它只得小小的一只,红喙白羽,身上还带着稚弱的绒,却已有了亭亭独立的君子之态。
韩兢从未想过,在自己离开丹阳峰后的某一日,已长成了的白鹤居然会拍打着翅膀、带着满身风尘,落在自己身侧。
韩兢留下了它,却从不带它与自己同行。
白鹤就此留在了朝歌山,时时等他归家。
……白鹤甚至没有名字。
韩兢已经给自己取了太多名字,不想再耗费心神在无谓的事情上。
但他却不知,明明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