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比齐诺用开瓶器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主虫你喝酒吗?”齐诺兴致勃勃地问,已经完全忘了三天前究竟是谁烂醉如泥地在车里睡了一整晚,第二天含泪洗虫铠纹身。
“我不喝。”解雁行笑着摇摇头,给自己配了一碗蘸碟,开开心心地涮起了肉。
却戎一改当初在烧烤店滴酒不沾的矜持,筷子还没动就先吨吨吨灌下一瓶酒,解雁行不喝酒,他就去逗齐诺喝,小亚雌就是典型的不知道自己酒量几斤几两,被激将几句就跟着吨吨吨喝酒,解雁行快吃饱的时候,齐诺就已经晕晕乎乎虫鬼不分了。
天色已晚,万籁俱静,偌大的别墅内只有餐厅开着一盏明亮的灯,驱逐周边无际的黑暗。餐桌上氤氲热气袅袅地飘散,好似冰冷世间最后的一点温暖,朴实又温馨。解雁行看了却戎一眼,对方垂着眼,手指在酒瓶上有节奏地敲打,时不时喝上一口,腿边早已堆满了七倒八歪的空酒瓶。
即便解雁行早就已经吃饱了,但仍旧没有离桌,有一搭没一搭地从锅里挑出一点豆芽菜,坐在却戎的邻座细嚼慢咽。他安静地等待着,神色温和而平静,极有耐心地等待身边那只雌虫如愿被酒精麻痹的那一刻,等待着蚌壳忍不住松口,向外人展露他被石子磨得千疮百孔的柔软内里。
“……我,”却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沙漠中干渴多日的行客,即便他刚喝下去了十多瓶啤酒。他停顿了一下,喉结因吞咽而上下滚动,等到再次开口时就流畅了许多:
“我的雌父叫却琼。”他说,“是伽蓝的第一任雌君,在他们存续三十七年的婚姻关系里,雌父总共孕育了三只雌虫,我的大哥却伐,二哥却征,以及我,却戎。”
“我对雌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在诞下我之后不久,他就因病故去了……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内敛很温和,脾气很好的雌虫,是一名学院老师,教授的是烹饪厨艺课。他这一生过得还算顺遂,和雄父关系和睦,虽然没有生下雄虫,但是我们弟兄三个都是高等雌虫,他雌君的位置坐得非常稳。只可惜命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