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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谁啊?
在火车站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温可意把那瓶丢在太阳底下的冰水捡了回来,拧开瓶盖,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蹙着眉头,用水冲了冲磨破皮的脚踝。

    麻将桌上的战况惨烈,钱包里的钱输的差不多了,周惩烦躁的捏了捏发涨的眉心,抽了一口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

    “输急眼,不玩了?”赢家笑着瞥见他穿上了短袖。

    周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腿往外走,“玩。”

    等他走到门前,刚好看到温可意娉婷袅娜的坐在马扎上,细长白皙的双腿紧紧并拢,不足齐膝的黑裙勉强能遮住雪白大腿,她接过张闻递过来的创可贴,弯腰往脚踝上贴,这一弯腰,裙子又好似短了几分。

    周惩猛地推开门,把手里的钥匙扔到外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回头,踢门关门,一气呵成。

    温可意穿上鞋,捡起钥匙,微微含笑:“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创可贴。”

    “不谢不谢...”这戏剧性的一幕看的张闻摸不着头脑,止不住嘀咕,“什么情况???”

    再次站在五零二门前,她熟悉的开锁,推门,门一打开,一股说不清的刺鼻味道迎面扑来。

    酸臭的腐烂味混着霉味,令人几欲作呕。

    温可意抬手捂住口鼻,迈步进门,地板脏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十多平米的客厅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成箱的汽车配件,乱七八糟的杂物,垃圾,啤酒瓶外卖纸盒堆的到处都是。

    她侧着身从纸箱缝隙中走到鞋柜前打开,三层的鞋柜,上下两层都是周惩的鞋子,最下一层是空的,她弯腰伸手往内摸,从最里面拿出来一双崭新带着玉桂狗图案的蓝色女士拖鞋,应当是新买的,标签还挂在上头。

    用挂在钥匙圈上的指甲钳剪掉商标,换上拖鞋,温可意踮着脚往客厅走,得像是踩地雷一样小心谨慎,才能准确避开满是汤汤水水的外卖盒。

    茶几除了果盘有几个烂橙子,剩下满桌都是酒瓶和烟头。

    沙发上堆着一些未拆封的洗车专用毛巾和拖把,依然没有能坐得的地方,她踩着晒得褪色的沙发巾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新鲜空气进来,总算是能喘一口气。

    她一侧脸,正好看到角落立柜上摆着的遗像。

    眉清目秀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瞧着很是温润。

    这是周子翩,周惩的父亲。

    那么多年杳无音信,他竟然死了吗?什么时候死的?

    恐怕得问周惩才能得知了。

    她拿起鞋柜上的包进卫生间卸妆,毫无意外,里面和周惩那个烂人一样,脏、乱、差。

    温可意拿着周惩的牙刷,刷了二十多分钟,总算是把洗手台和马桶刷干净了,忙完她才掏出包里的卸妆湿巾,卸妆洗脸,上厕所。

    从卫生间出来,左手边是主卧,门开着,右边是次卧,是她曾经住的房间,她握着门把手拧了一下没打开。

    门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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