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眼神怨毒而愤怒。

    苏莲疏瞳孔放大，下意识后退一步。

    身后一名弟子疑惑道：“苏师姐怎么了？”

    一声呼唤拉回她的思绪，流血的面孔消失，苏莲疏茫然环顾四周，自己还在讲堂中，刚才看到的似乎只是幻觉，但惊惧的心跳未曾停止。

    弟子们发现苏莲疏的脸色惨白，好像看见了某种可怕的东西，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苏莲疏抿抿干涩的嘴唇，勉强笑道：“没事，不过是昨晚未休息好，今天有些疲惫。”

    弟子们恍然点头，“那师姐快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琢磨就行。”

    “对了，师姐要不要去丹鼎峰拿些丹药？听闻在外游历的苏长老回来了，他的炼丹之术非常厉害，练出的丹药个个都是上品。”

    “我也听说了，苏长老说自己游历时进入过一个古修洞府，得到了很多失传的丹药方，如今在丹顶峰是需要供着的人物。”

    “小师祖最近好像也对炼丹有兴趣，我上次在藏书阁偶然碰见她，手中还拿了很多丹药典籍。”

    “什么！你居然碰见了小师祖！可恶！运气也太好了！”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我在沧澜峰下蹲了一个月，连小师祖的衣角都没看见！”

    话题直接拐到苏莲疏最不想谈的地方，在这里她依旧逃脱不了她的阴影。

    旁边的弟子没注意到苏莲疏僵硬的笑容，兴奋问道：“苏师姐和小师祖同为冰系天灵根，有在一起讨论过道法吗？小师祖是不是和宗主说的一样天资聪颖。”

    “肯定是的，听说小师祖昨日已经突破筑基，比当年的楚仙尊还要厉害。”

    苏莲疏想要反驳，师尊在她心中是最强的，可事实就如同大家说的那样，当年楚皓宁三月筑基，震惊整个修真界，而云姝初踏仙途一月不到，就已有突破的迹象。

    面对此等资质，众人唯有惊叹。

    弟子们眼中的仰慕太过刺眼，苏莲疏表情更加僵硬，她顺着他们的话，说自己要回去休息。

    刚踏出讲堂，一个青色身影从不远处缓缓走来，袖袍微扬，风姿隽秀，看呆了诸位弟子。

    “啊，我想起来了，今天讲课的丹鼎峰师叔临时有事，换成了刚回来的苏师叔。”

    弟子们赞叹苏成秋的风姿，而苏莲疏如同石头僵硬地站在门前，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恐惧，这恐惧来得没头没尾，但又如此真切，浸入每个毛孔，直抵灵魂。

    她不自觉地摸着脖子，手还在颤抖。

    苏莲疏眼中再次出现仙雾缭绕的天宫，以及站在接引桥下的青衣人，他看着他们，眼神寂如深潭，缓缓抽出剑，惊天动地的青色剑光直袭而来，侵占整个视野。

    苏成秋越过呆立的女弟子，扫向其他人：“快要开课了，还不快就位。”

    他只是淡淡说一句，但众多弟子却近乎本能地挺直腰背，大声应和，“是！”

    这一瞬，苏莲疏汗如雨下。

    ……

    今日的阳光格外好，万物散发出勃勃生机。

    凉亭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棋盘由上好的暖玉做成，触之有余温，在光线中越发晶莹玉润，旁边是配套的黑白玉石子。

    云姝坐在棋盘一边，脸上带着期待之色，眸光时不时落在青石小道上。

    她在等人。

    顾千菡瞅瞅她，又瞅瞅一边泡好的茶，心中涌起微妙的嫉妒，今天她兴致勃勃准备找云姝出宗游玩，结果云姝说她有约了，约好的人正是上次那位指点她术法的弟子。

    前几日那人又来了一次，云姝在聊天时得知对方也会下棋，便兴致勃勃邀请他几天后再来。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场景，两人一起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