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室就在这里。
楼前停了三四辆车,院门敞开着,祁醒一下车就听到里头砰砰磅磅的响声和叫骂声,他大步进去,果然有一伙人正在里面砸东西泼油漆,林知年试图阻拦,但无济于事。祁醒进来时他正被人推得撞在身后画桌上,手掌擦过尖锐的铁质桌角边缘,瞬间划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漓。
祁醒阴下脸,随手抄起把椅子,朝着推林知年的混混背后用力砸了过去。
在外停车的叶行洲晚了一步过来,进门就看到祁醒手里拎着根棍子正在乱砸人,而林知年拼命护住他那些被毁得不成样子的画作,一退再退,格外狼狈。
叶行洲皱了下眉,上前一步,抬手挡下了祁醒后方冲他去的铁棍子。
祁醒趁机狠踹了一脚正跟他对峙的混混,还想教训人,被叶行洲拉住,外边适时传来了警笛声。
几分钟后,来闹事的地痞流氓全部被带走,林知年狼狈坐进椅子里,垂下的手掌还在不断滴血。
祁醒上前提醒他:“去医院吧,你手要缝针。”
林知年摇了一下头,哑道:“我想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等会儿再收拾也一样,处理伤口要紧,”祁醒说着四处看了眼,奈何整个画室里已经一片狼藉,“你这里有绷带之类的吗?先绑住伤口止血,我们现在去医院。”
林知年还是摇头。
祁醒想了想,回头看到叶行洲,目光一顿,走了过去。
“领带借来用用。”他说得毫不客气,也不等叶行洲同意,伸手就去解他的领带。
叶行洲神情略冷,祁醒只做没看到:“我给林老师先止血,……搞什么,你这领带结怎么弄的,怎么解不开?”
祁醒抱怨了一句,手上动作没停,他本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弄不下来干脆暴力拉扯。
叶行洲被攥得身体往前倾,祁醒抬眼,对上他眼中戏谑,终于意识到他们这个姿势有多奇怪,一撇嘴,松了手:“你自己解吧,快点。”
林知年抬头时,恰看到这一幕,就见叶行洲饶有兴致地盯着祁醒看了几秒,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的领带,递给他。
林知年微微一怔,他第一次看到叶行洲用这样的眼神打量人,还有之前那下,确实是叶行洲帮祁醒挡下了背后来的那记闷棍。
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感,不等林知年细想,祁醒已经走回来,拿着叶行洲的领带蹲下,帮他包扎起手掌上的伤口。
大少爷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诚意十足,林知年小声跟他道谢。
“不用谢,林老师记得下次跟我一起吃饭就行。”祁醒大咧咧地说。
林知年勉强笑了一下:“好。”
祁醒好奇问他:“那伙人到底哪里来的?占房子是怎么回事?”
林知年犹豫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回国之后就跟中介租了这栋房子做工作室,合同是跟中介签的,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两次,说这房子是他们的,我跟中介的合同不算数,我没有搭理,今晚他们就上门来砸抢了。”
“你被中介骗了吧,”祁醒一听就知道这里头大有文章,“林老师你在国外十多年,弄不清这些弯弯道道的事情也正常,这要不就是中介骗你,要不就是中介跟房东合伙一起骗你的房租,你租房子之前没有找人帮忙参详下吗?”
见林知年面露尴尬,祁醒想起被他晾在一边的叶行洲,视线挪过去,顺嘴便挤兑起来:“叶少这个知交好友是怎么做的?这点小事都帮不了林老师吗?还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老师的工作室被人砸了。”
叶行洲没有回答,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祁醒帮林知年包扎伤口的一幕,这小子虽然动作毛毛躁躁的,关心倒不似作假,像祁醒这种嚣张跋扈的纨绔二世祖,就算是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