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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觉得我不够,欣然答应了我的要求,将瓶盖“啪”一声拍在我的眼前。
有酒客起身让出一个位置,我便脱了外套撩起衣袖,简单活动活动手腕,与这比利时佬面对面而坐,第一局我对此人的战力严重预估不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其不费吹灰之力地干倒了。
比利时佬轻蔑一笑,起身欲走,我不死心地甩出一叠欧元,用德语说:“再来一局,你赢了这钱归你,我赢了还是要那瓶盖!”
白捡的钱没理由不要,对方又坐下来,第二局我简直豁命相拼,逼得比利时佬那张肥脸也认真起来。双方实力天悬地隔,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居然每一回手腕将被扳向桌面之时,我都能濒死挣扎,又拼命将自己救回来。
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臂上筋脉根根凸起,呈现诡异的蓝紫色,我甚至能感觉一根滚烫的血管从我额角爆出,旋即犹如活物一般,爬上我的前额,爬满我的全脸。
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较量,酒馆里有个华人用亲切的母语对我大喊:“同胞,认输吧!”
手腕又一次被扳向了桌面,这回败势更为明显,几乎已无救回的可能。将放弃时,我微微扭头看了那枚瓶盖一眼,便又咬紧牙,憋着气,将全身力量倾在腕上,直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内部撞击我的体表,血管都快爆了。
险些触底的手腕又被一点一点救了回来,起初旁人还使劲起哄,但随着我的手臂发出一声“咔嚓”脆响,整间酒馆都一刹静了下来。
我的手臂断了,以我仅有的医学常识判断,应该是肱骨骨折。
一阵剧痛自断臂处传遍全身,仿佛万把小刀同时在我骨头上反复磋磨,我瞬间冷汗淋漓,一粒粒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衬衣完全湿透。
比利时佬慌忙松了手,我直接从椅子上跌落在了地上,想爬却起不来,痛得浑身打抖,一点劲儿都不剩。
“等等……”见比利时佬扭头要走,我出声喊他停步,伸出不住发颤的左手,做出一个要继续掰扳的姿势,“比赛还、还没结束……我还有一只手……”
那比利时佬一脸惊骇,以一种全然看待怪物的眼神看了我半晌,最后他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骂了一声,眉头一拧,横肉一甩,抬手把那枚瓶盖扔在了我的身上。
我用左手紧紧握住那枚瓶盖,欲笑又止,欲哭无泪。
实在太疼了!
在比利时做完手术,回国又去医院重新包扎,接诊的医生是个宽颌小眼的中年男,估摸四旬开外。这人外秀中不慧,见识何其短浅,听我述说完病情之后竟险些失笑,说他从医多年这样的病例一直只是听说,没想到还真有掰个手腕死不撒手,直接把自己的肱骨干掰成了粉碎性骨折的。
他还说,万幸我的手臂内的神经没跟着一起断裂,否则手功能将缺失大半。
我在家休息了半个月才重新回到学校,周扬见我打着石膏出现,开口就是一句:“你怎么包得像个傻逼似的?”
周扬问我怎么回事,我便把前因后果简单一讲,哪知他登时瞠目结舌,久怔不动,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我说:“你不像傻逼,你就是傻逼。”
“再傻逼老子依然是校草,”那一年张纪中版风靡全国,我的目光飘至窗外,立马以最完美的角度扬起微笑,“你不觉得我比黄晓明更像杨过吗。”
“情种这点倒是挺像。”周扬循着我的目光望过去,也看见了从窗口路过的唐奕川,满眼厌弃地瞥我一眼,“得了,你的小龙女来了。”????
第11章
后来周扬一直跟我说,他觉得唐奕川变了,以前是冷淡,现在是阴沉,这两种状态看似相近,实则天差地别。然而当时的我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深渊里,都说这种情愫最易令人盲目,我更是瞎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