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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杯撞得清脆。
“喝!”
律风在国内跟了两座大桥建设,总会感慨:幸好自己没在国内读大学。
否则,他肯定也免不了跟瞿飞、易兴邦一样,养成借酒消愁的习惯。
国内建筑工地全凭酒量交流感情。
律风这一喝就醉,疯狂上头的体质,也就偶尔凑个热闹。
可现在,他完全没必要出声。
瞿飞捞着酒瓶,占据了晚餐主场。
“下次我陪你去菲律宾,什么瀑帕桥、库坎桥,哥都给你守得好好的,再来抢桥老子就炸了他们!”
易兴邦打了个酒嗝,小声反驳,“他们有坦克呢。”
瞿飞丝毫不虚,吹起牛来比谁都狠,“坦克怎么了?咱们炸坦克是祖传的手艺,炸特么的!谁敢动老子的桥!”
他气势如虹,吼得格外大声。
要是在战场上,这么一声吼足够振作士气。
然而,他面对的不是等待冲锋的士兵,而是喝得头晕脑胀的易兴邦。
皮肤黝黑的易兴邦,手掌攥紧酒杯,喉结上下翻腾,最终没能说出什么附和、捧场的话。
竟流下浅浅眼泪,手掌胡乱去抹,发出低低呜咽。
律风还没能做出反应,瞿飞放下酒瓶叹息一声。
他声音格外温柔,终于有了可靠学长的模样,“哭包,怎么当总工了还这么多愁善感。”
“我不是总工了!”
哭得更凶了。
律风算是见证了酒这个东西有多可怕。
这么一位认真严肃的年轻总工,竟然会抓着瞿飞嗷嗷哭,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格外伤心。
周围坐在棚子里一起吃宵夜的人,一边聊一边看过来。
在夜晚海边的路边餐馆,这样的状态熟悉得令所有陌生人路出包容和理解的视线。
易兴邦呜呜呜地说:“飞哥,我肯定没机会回去建桥了,我的瀑帕就差最后验收,库坎的建筑材料都调好运送时间了,可我桥没了!”
瞿飞就跟哄孩子似的,拍着易兴邦的背,叫他“喝,多喝点”。
特殊的安慰方式,看得律风一愣一愣的。
他问:“需不需要送易工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瞿飞摆着手,“让他好好发泄一下,这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累得慌。”
发泄确实能够减缓心中压力。
可律风看着易兴邦一边流泪,一边喝酒的样子着实令人担心。
然而,瞿飞一点儿也不担心。
他说:“别看他这样,其实喝酒断片儿。睡一觉起来,他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学长就是学长,平时不怎么靠谱,判断一下自家学弟状态轻轻松松。
他们晚上闹到一点多钟,瞿飞把人背起来就往宿舍走。
第二天一早,律风走进工地食堂,就见瞿飞捏着馒头没精打采吃早饭。
而易兴邦仍是穿得端端正正的工作服,手边放着安全帽。
他慢条斯理地喝粥,见了律风还笑着打招呼,一点儿昨晚的失态、抱着酒瓶干嚎的样子都没有,甚至瞿飞比他更像那个宿醉得哭嚎的人。
易兴邦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