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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年岁都不小了,颠沛半生最终投靠到钮祜禄家门下,是舒舒觉罗氏给小女儿“抢”来的教引嬷嬷。
敏若如今身边的大丫头之一的迎冬是云嬷嬷的老来女,她怀着迎冬时候遭了变故,当时年岁已经不小,在京里时受了当时还是钮祜禄家二格格的皇后的恩惠,便做了敏若的奶嬷嬷,指天发誓会跟好敏若,万事为她着想。
赵嬷嬷是云嬷嬷后招来的,她一人半生并未婚嫁,被云嬷嬷招揽来时原身才八岁,本是云嬷嬷存心照顾旧友、也为了原身身边排场好看才招来的,当时原身后头几位小格格也正是要教引嬷嬷的时候,府里为了赵嬷嬷的去处好一番热闹,最终是舒舒觉罗氏大闹一场才生将她留在敏若身边的。
要论宅斗水平和宫斗水平,这两位应该是整个钮祜禄府的高个子了,更要命的是她们中拿主意的云嬷嬷受的是皇后的恩惠,心里向的必定是钮祜禄家。
而这种积年侍奉在小主人身边的老嬷嬷总会犯一种老病,就叫“老奴全是为了你好啊”。
敏若绝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操纵的人,为防日后的麻烦,她们最好把战局在宫外就摊开推平了。
这两位带入宫,会让敏若日后省了在许多麻烦事上操的心,但前提是敏若真正地收服她们。
无需她们对敏若毕恭毕敬刀山火海忠心不二,只需要她们清醒明白,别犯那“忠仆”的老病。
原身的性格可太适合这种忠仆了,在原身记忆中,她在宫里的日子也确实处处都是此二人替她拿主意把分寸,甚至因为原身软懦的性格,日久天长她们便习惯了不通过原身自己拿主意。
她们的出发点固然是为了原身好的,但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
她们本应是为原身提建议、提醒原身的人,最终却成为了把控“操纵”原身的人,这不可怕吗?
原身天性柔顺不在意这个甚至庆幸于身边有此二人,敏若可不是那种性格。
在她身边的人,最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知道与她相处的分寸在哪里。
不然纵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她也不会留。
她是想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不是想进宫开拖拉机的,每天睁开眼睛还得想想怎么把控机头和这俩人别劲,累得慌。
笑死,她可没有那搞极限拖拉运动的爱好。
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窝上几十年,每天吃饱穿暖想吃啥吃啥想干啥干啥,不用伺候人不用算计人不用揣摩人心。
灵庆观“据说”是个历史悠久的老道观了,敏若后世在北京上学的时候没听说过这家道观,只记得道观这片搞的是个小别墅区,故而对此持辩证怀疑态度。
但管他历史真长假长呢,茶好喝、地方好待,前天在这溜达完昨天还凑巧地发了一笔隐形的未来财富。敏若今天溜溜达达锻炼身体似的上了山,往香油钱的桶里塞了两串大钱——但凡超过一两银子,她都不带扔到宗教场所里养和尚道士的。
这是作为一个铁公鸡的职业素养。
不过上山时候见到几个道士带着小道士推着几辆车下山,嘴里说去施粥送棉衣去,敏若随口与大厅里递香的道长问了一句,那道长便笑道:“昨日落了秋雨,天气愈凉,要将前备下的棉衣散到山脚村落中,给积年岁的贫弱老人。这是本观的定例,二十几年来,从未改过的。施粥是每旬一次,本观自有田地出息供维系日常,善福寿们舍的善钱只用在此处。”
敏若微怔一瞬,旋即赞道:“是好事,大好事。”
她想起他们推着的东西极多,又带着四五个小道士,便吩咐跟来的护卫分两个过去帮帮忙,那道长连道不用,敏若道:“旁的也不说,多两个人,也能看紧些孩子,要入冬了,拐子愈发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