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5 天家幼少,各具风格
来。
跟各家盛装出席的贵妇们相比,上官婉儿今天的衣容装扮显得有些随意、并不醒目显眼。
虽然说身世有些特殊,但是随着她家夫郎官爵越来越显赫,她也免不了要参加一些交际聚会,毕竟母子坊居生活也不能完全与人间隔绝。
虽然本身并不想引人关注,但容颜气度总是隐藏不了,再加上神都旧年作为内宫女官的代表人物,不乏贵胄命妇对她印象深刻。
此前因皇后在席,众人虽有好奇,也都止于席中的打量,这会儿气氛随意起来,便也不乏人入前问候寒暄起来。
毕竟无论是过往的经历,还是当下李学士夫人与京中最大香行的主人等身份,都很难让人完全的忽略她,更对其充满了好奇。
尽管近年来总是深居简出,但类似的交际场合上官婉儿也并不陌生,讲到滴水不漏的缜密话术,较之皇后不遑多让,虽然在席中言必有应,看起来对各类交际也是热情十足,但一些该要隐秘的事情也都无泄分毫。
她这里刚刚应付过两名贵妇,便有一名宫人见机入前耳语一番,上官婉儿闻言后微微颔首,向着一名正穿席行来的贵妇歉然一笑,然后便起身走出了坐席,绕过侧边的厢殿离开主殿。
自有宫人沿途趋行导引,很快上官婉儿便被引至后殿一间厢室中,待到宫人们悉数退出,上官婉儿才举步绕过围屏,旋即便见到皇后正含笑站在屏风后等候。
上官婉儿正待欠身见礼,皇后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神态不无亲昵道:“便舍相见,夫人又何必拘礼!孩儿应试,门私中的小事,劳动夫人亲来作贺,若禀礼论,该当专席款待,让夫人杂处诸家之间,已经是文茵失礼怠慢了。”
“名份即定,礼不可废。皇后大度包容我这样一个情外的窃贼,仍肯赐我一席,妾已经感激不已。”
上官婉儿仍是做了一番面见大妇的礼节,这才被皇后拉着走入席中坐了下来。
“一道宫墙,阻不了情义的衍生。但内外的处境,让我不能时常拜访夫人。文茵今日的荣华,半由夫人惠成。日后相处,夫人也切不可再言窃情诸种。彼此心思,俱系一处,若因为俗礼便心作疏远,反倒让我无地自容。”
皇后满脸的和睦笑容并非作伪,也并没有大妇召见外室的气盛傲慢。除了心知李学士夫妻感情深厚之外,也是因为当年自己曾经受过上官婉儿的恩惠,至今仍是不失感激。
两人相对而坐,皇后谦和有礼,上官婉儿也是应对从容,气氛自是颇为融洽。皇后询问了一下坊居情景如何,听到上官婉儿的描述,眼神中不免也有些羡慕上官婉儿能专有一片独属于自己的情缘天地。
寒暄过后,皇后从一侧书匣中掏出一卷画轴,当着上官婉儿的面就案徐徐展开,画面上是一个小冠锦袍的少年形象,正是描画的上官婉儿之子李光源。
“皇后体居显在,仍然清趣不减,如今笔触更胜往年的精妙,小儿也是荣幸,能得凰笔点绘。”
皇后雅好丹青,上官婉儿搭眼便认出了自家儿子,伏案欣赏,半是惊喜半是钦佩的笑语说道。
“儿郎秀气有成、教养可观,让人羡慕。日常偶赴乐智园,我也时常远睹,更感觉尊贵血种、传扬有继。他本该列籍享优,但即便养在民户,也并不气质流俗,讲到教养少辈的妇功,夫人更胜于我。”
皇后先是略作夸奖,然后又握住上官婉儿的手说道:“我知夫人风骨内挺,不慕浮华,但儿郎既已卓成,并不会泯然于众,也该要张计铺路,引入世道之中。道奴那个小子,外文内躁,有几分猥性深在,也实在需要亲友手足帮扶匡正。所以我厚颜恳请,夫人能否让光源儿同他兄弟一并受业成长?”
听到皇后这话,上官婉儿先是略作错愕,稍作沉吟之后才又低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