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求助于陆承骁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起,就被柳渔下意识摁了下去。
柳渔心里是怯的,不止是怯扬州、怯留仙阁,更怯的是那些过往有被人知道的可能。
重活一回,她太幸运了,从遇见大伯娘一家到嫁给陆承骁,幸运到那些过往几乎只是一场恶梦,想来心悸,却大多时候不会再去想起,只有想起时,才会被那层阴影笼罩。
像一个披着最光鲜的衣裳,内里却是肮脏又见不得光的小丑、玩意儿。
哪怕已经重活了一世,可是与前世那些过往有丁点牵绊的事情,她也不想叫陆承骁知道。
柳渔在脑中把柳晏清、柳晏平和柳晏安都过了一圈,一时无计。
大哥稳重,二哥机敏,因在外边走得也多,二哥柳晏平或许是最合适的,只不知三月份时他是不是和陆承骁一起行商,只能是见招拆招,临机应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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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海岛的夜静寂, 浪涛声被重重树木阻隔,传不进岛中心。
海天交接处第一抹鱼肚白泛起时,刘宴征从梦中挣出。
他眉头紧皱着坐起, 梦里的情境在飞速消退,只是一个起身的功夫,扰了他整夜的梦就被忘得七七八八,只记得自己仿佛让人诱引一个男人进赌坊妓馆,做下套让他被债压垮,而后那人落到了卖宅卖地、卖妻卖子的地步。
梦里最后的画面,那男人被敲断手脚扔进了低等窖子, 让他亲眼看着妻子接客,那恩客似乎也是他特意寻来的好材料,带着一身的病。
刘宴征就在一旁看着, 脚碾在男人脸上,心中那种彻骨的痛和恨,以及近乎扭曲的快意,在梦醒后仍然让刘宴征觉得心悸。
“知道吗?死是这世间最容易的事, 你们俩得活着,好好受着, 才能给她偿命。”
刘宴征想不通,他怎么会做这样光怪陆离的梦, 梦的前段似乎还有一人, 一个极重要的人,然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揉了揉眉心, 见天将破晓, 也不再睡, 起身下床。
外边值夜的女婢听到动静, 唤了声公子,听得里边应声,这才敢推开门,一行人入内侍候。
~
安宜县,吉祥赌坊。
伍金在赌坊里上值,而在他租住的屋子里,伍氏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赤身裸体抱作一团,厮闹了半夜,天未亮又战了起来,莺声浪语,半点不知收敛。
这大杂院里住的什么人都有,伍金的屋子更是今儿张三明儿李四,后天赵六娘子,大后儿李家寡妇,左右付了这房钱是利用得彻底,少有闲着的时候,是以她只要进出时避了人,现在便是叫得满院子都听得出动静,也不怕被人知道屋里□□的是谁。
男人和伍金一样是赌坊的打手,婆娘常年不在身边,搭上这么一个对着他能摇胸扭腚骚到骨子里去的少妇,那不是馋鬼碰饿猫,干柴遇烈火?
伍金天将亮时回来,在门口就听到自家妹妹那浪到飞起的声音,他租的单间,站门外啃啃几声,提醒里边的人他回来了。
木床晃动的声音更响了几下,男人一声闷哼,里边总算消停了下来。
悉悉索索过了一阵,男人过来开了门,看到伍金进来,说笑了几句,又凑到才穿好衣裳还倚在床边的伍氏身边,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附耳悄声道:“中午到赌坊找我,下午带你去买点好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