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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中国是很安全的国家,那里木仓支武器都受到管制,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成年男人都未必知道怎么开保险,何况车里拿木仓指着司机的人是个女人。

    “他们并不在意他的死活。”陆啸没有翻译那些不堪入耳的原话,甚至有些夹杂着脏话的词汇,生僻到他也只能领会大概的意思。

    他躁动地用指腹蹭着紧紧捏在掌心里的对讲机,六神无主:“燕总……怎么办?”

    燕绥没接话。

    她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失误在哪个环节。

    本以为雇佣兵和武装分子是一伙的,她有人质在手,就算不能提条件,起码能拖延时间,在短时间内让他们束手无策。

    但显然,在索马里这种危险的地方,人命应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只可惜,有些错误,犯一次就足够致命。

    ——

    这一段小插曲没有起到燕绥预期想要的效果,更成了一剂催化剂,车外原本还有所顾虑的索马里人像是被打了鸡血,甚至有瘦小的索马里人踩着保险扛爬上了引擎盖,示威一般,咧嘴笑着。

    手上的步木仓被他甩手斜挎至腰侧,他解开裤子,摸索着掏出生/殖/器。像是配合好了,探照灯的灯光从他身后切至车内,刺眼的白光正好对着燕绥。

    突然的强光刺得燕绥下意识闭起眼睛,眼前青光阵阵,她怒从心起,偏头用手挡着光看向挡风玻璃。

    那瘦小的索马里人在示威,扶着生/殖/器往挡风玻璃前浇了一泡尿。

    燕绥掀了掀唇角,眼尾的锋利如光刃,整张脸透出一股冷意来。

    她持木仓的手微曲,反手用木仓托重重地砸向被安全带束缚在原座的司机额头,直听到他一声痛吟。燕绥起身,双手从后绕过驾驶座椅锁住司机的脖颈用力,直勒得司机的后颈后仰,呼吸粗重,她偏头,对陆啸说:“皮带解下来。”

    陆啸“啊”了声,因为索马里人的羞辱脸上怒容还未收起,下意识摸到勒着腰身的皮带,不知所措地看向燕绥。

    燕绥用下巴示意他:“把他双手反绑在身后。”

    话落,她又刻薄地加了一句:“会不会?”

    陆啸语塞了几秒,乖乖照做。

    ——

    预料之中的,司机开始剧烈反抗,但因燕绥勒住了他的脖颈,他一挣扎锁住他脖颈的力量就越收越紧,到最后,他耗尽最后一口气,只能仰头面向车顶大口喘气,再没有半分力气。

    等腾出手来,燕绥放下木仓,先揉了揉手腕。

    她一沉默,车内便安静得只有司机粗重的呼吸声。

    车外的哄笑辱骂从未停歇过,不过听不懂,燕绥也不在意。她卸下弹夹,认真得清点了子弹的数量。

    辛芽躲在角落里,此时才敢小声地问:“燕总,你练过木仓吗?”

    燕绥侧目睨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没回答。

    沁着汗的指腹一颗颗摩挲过子弹,燕绥垂着眼,飞快思索着。

    她在雇佣兵这里的信息资料几乎没有隐瞒,等同于外面这伙索马里人也清楚她是来自中方的企业家。深夜急忙赶路,无论是谁看来,她都是一头肥得流油可以好好痛宰的绵羊。

    这里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更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她把弹夹上回木仓管,指尖有汗水混着子弹交融的铁锈味,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指腹。还在思量间,车门的把手从外被人扳动。

    车外的人明显已经失了耐心,在强硬地扳动门把发现车门仍旧锁着后,举木仓对着后窗已经有一丝缝隙的薄弱处又开了一木仓。

    和木仓声同时响起来的,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那一丝裂缝裹夹着子弹瞬间碎裂成花白的蛛网,整片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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