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厉年声音一顿，“……可以。”

    空白页上画着一个熊猫头表情包，执笔的人画功非常特别，熊猫头被画的歪七扭八，表情更是似痛苦似愉悦，看得人身心一震，疲惫一扫而空。

    ——被吓的。

    厉年迅速签完名，最后一笔被他带出一丝颤抖的痕迹：“可以了吗？”

    “能麻烦封队再加一句话吗？”楚时时问。

    厉年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什么？”

    “给世界上最可爱最善良最美好……”楚时时羞赧道，“的熊猫头。”

    厉年眼前一黑，手里的笔差一点掉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写完这句话的，甚至递还本子的手都带着丝颤意。

    楚时时心满意足道：“谢谢厉队，太谢谢厉队了！”

    熊猫头：爸爸很满意.jpg。

    封不厌：“……”

    下一秒，熊猫头的表情包光幕啪叽被关掉。楚时时不好意思道：“抱歉厉队，表情包是自动出现的。”

    “没关系。”厉年几乎咬牙切齿，“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他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脚步匆匆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身后追赶他。

    直到回到自家队伍的星舰上后，厉年才卸下强撑的笑容，表情骤然垮了下来，神色中透着一分后怕两分呆滞三分烦躁和四分疲惫。

    熊猫头，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没有之一。

    丑石头也是。

    另一边，封不厌和楚时时受公务部小队长的邀请，乘坐上了押送厉深的那艘星船。

    q3525星域距离猎人星并不远，一天后星舰便抵达了猎人公会总部。

    由于在抓捕厉深的过程中，厉深表露过想要逃跑的意图，因此公务猎人们给他用上了镇定药剂，以防止他在去猎人星的路途中突然发难。

    严秋湖亲自带人接走了厉深。

    “对厉深的审讯就定在半个小时之后。”严秋湖说，“楚时时是当事人，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审讯是你们也可以在现场。”

    封不厌问楚时时：“你想去吗？”

    楚时时点头：“去看看吧。”

    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有厉年的指示，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如果能从厉深这边拿到相关供词的话，说不定他们有机会把厉年也一起拉下水。

    厉年这人做事太小心了，如果没有确凿的、可以一击毙命的证据，他们断然不可随便指责他，引起他的怀疑。

    距离审讯只有半个小时，封不厌和楚时时便没打算再多跑一趟，而是直接去了公务部的休息室。

    趁着这半个小时的空档期，严秋湖跟他们谈论了一下人鱼族的后续事宜。

    “最终商量决定，我们还是希望能将人鱼族的事情公布出去。”严秋湖说，“兰尼特星既然已经出现在了大众视野中，那么人鱼族的其他星球应该也会陆续出来，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赶在其他人之前控制住那些星球，隐瞒是不现实的。”

    楚时时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隐瞒。

    严秋湖看着楚时时，语气格外温柔说：“但是关于你的存在，我们还是想尊重你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