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房内,再不敢出现在您的眼前。”康玉仪小心翼翼地说。
说起七年前的事,皇帝深邃墨眸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
她初入东院前来问安时,身着粉白色齐胸襦裙,发髻上系着淡粉色木芙蓉,面敷淡粉,额头贴着精美的花钿。
他只一眼,无法自控地被她那万堆牡丹难夺其艳的姝容而惊艳。
并非没有见过能与她的容貌比肩媲美的女子,可他并没有产生过任何多余的情绪,从来不为所动。
偏偏头一回见她,心头涌出陌生的悸动。
当天夜里甚至因她而梦遗了。
他很是嫌恶这种被情欲控制心智的感觉,是以从不让她靠近,甚至偶然遇上时也刻意冷漠无视。
见他不语,康玉仪又有些急了。
“圣上明鉴!奴婢真的不是假扮贵妃!奴婢就是十六岁的康玉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了……”康玉仪说着说着哭出了声,泪珠大颗大颗滑落。
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皇帝心头一紧,神色蓦地多了几分晦涩不明的意味。
心底却是信了几分她的话,但却不认同她所说的,什么一觉醒来就从永丰三十年来到了多年后。
皇帝放下了禁锢着她白皙玉颈的大手。
明明他完全没有使上哪怕一分力气,纤细白嫩的颈上仍是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红。
康玉仪的肌肤娇嫩,轻轻揉捏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他常年习武,大掌遍布茧子。
皇帝取出常备在床头小柜的药膏,抠出一大块细细地抹在她颈上的红痕,并用指尖轻柔地揉了揉。
他从来不信任何鬼神玄幻之说,定是事出有因才会如此,既然从她这儿再问不出其他了,也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去调查了。
翌日清晨,康玉仪不知又梦见了什么,时不时发出小猫叫似的低泣。
皇帝觉浅,且在平时已经是他早朝处理政事的时辰了,是以她扭动呓语,他便瞬间清醒了。
皇帝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揽紧了几分,并在她的发顶落下轻柔一吻,意图安抚在梦魇中的她。
原本还在半梦半醒的康玉仪反而被他这无端的动作惊醒了。
虽说昨夜算是说开了,但康玉仪仍然对他昨夜的威逼质问心有余悸,现下在他的怀抱里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见她彻底醒了,皇帝便坐起身来。
今日恰逢是一月两次的休沐日,并没有早朝。
放在平日,即便不上早朝,皇帝也是早早起身前往昭明宫勤政殿处理奏折的。
可经过昨夜的问话,康玉仪被吓得一整晚就梦魇了数次,嘴里一直嘀咕着“别杀我”,“圣上饶命”的梦话。
皇帝只好不断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陷入梦魇的她。
今天又正值休沐日,他也就逗留了下来,一直待到她清醒。
两人起身梳洗完毕,正欲前往前殿用早膳。
大太监陈进宝突然疾步走来,恭顺禀报:“陛下,贵妃娘娘,大长公主之女裴家小姐前来问安,正在前殿外侯着,可要传召?”
康玉仪愣了一下,她还记得前日赏莲宴上大长公主对她不加掩饰的针对与厌恶。
大长公主的女儿为何突然过来了?
因裴玉媗是太皇太后唯一嫡亲的外孙女,而圣上后宫虚设,许多宫殿都空着,所以裴玉媗时常入宫小住,陪太皇太后解闷。
裴玉媗从及笄起便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祖父是内阁首辅裴铭,父亲是礼部左侍郎,母亲更是当今圣上的姑母大长公主。
无怪乎大长公主对女儿坐上凤位势在必得了。
毕竟不论家世亦或才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