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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3
    不知落在何处,披头散发,神色痛楚。见他靠近,嘴唇上下翕动,忽然膝盖一软,合身跌在他怀里。

    御剑一手揽住他后背,将他全身托起。屈方宁昨夜在他身下呻吟承欢,那肌肤相亲的甘美之意还未消退。此刻一碰到他身体,心中油然生出一阵疼惜。

    只听屈方宁颤声道:“大哥……我……”

    “我”字未落,他军服袖筒之中,已如闪电般探出一物,向御剑心口笔直插落。

    刹那之间,御剑只觉胸前传来一阵奇异之极的感觉,仿佛一缕最温柔的春风吹进心田。

    而这和暖的春风之后,紧跟着的却是一股麻痹全身的剧痛。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一把颜色几近透明的匕首,深深地插在自己心口正中央。屈方宁今早亲手为他系扣的护心镜上,只留下一截如烟似雾的漆黑刀柄。他那只戴着铁玉扳指的右手,就牢牢握在这刀柄的尽头。

    他天赋神力,长年练武不暇,反应比常人迅捷百倍。旁人如欲近身加害,只须稍露杀意,他便能立即觉察。不待敌人兵刃出鞘,早已一掌拍碎对方天灵盖。此刻心中明明白白知道是遭了暗算,但将目光移到屈方宁乌黑的发顶上,这一掌竟没能拍下去。

    屈方宁这一刀快捷无伦,他这么缓得一缓,立即连刃拔出,就地向后翻滚开去。那匕首不知由何种物事锻成,刀刃沾满血迹,色泽仍如一片虚无。刀风过处,将他颈下那枚白玉扳指一并带起,无声无息剖为两半。一粒鲜红如血的蛊虫赫然从中掉落,抛入积雪之间,滚了几滚,瞬间融出一条焦线。

    一时之间,他甚么都想起来了。一年之前某个深夜,屈方宁将这枚剧毒蛊虫挂在他颈中,甜蜜蜜地对他说:“扳指的名字,叫‘缠绵’。”

    他全身力气如决堤般飞速流逝,心中只想:“你这样算计我。”

    他向屈方宁退却的方向望去,眼前阵阵模糊,一个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只听马蹄劲急,箭破长空,贺颖南、纪子厚、徐广、庄文义同时现身四方,高声叫道:“御剑天荒已经死了——!杀!杀!杀啊!”

    主帐在飞龙涧最高处,帐前诸般情形,历历分明。鬼军眼睁睁看着无所不能的战神将军轰然倒地,早已没了主张。再听南军齐声怒吼,言之凿凿,更是心乱如麻,战意全无。双方一交上手,竟是溃不成军。

    鬼军主帐亦有御剑心腹卫兵,亲见屈方宁反水,震惊之下,不管不顾,扑上前来。但在南军弓弩手劲射之下,如何近得他身?眼见一名亲兵拼着身上中箭,纵马向他杀来。屈方宁已翻身上马,此时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白羽长箭,也不回身瞄准,反手一箭,轻轻松松便将他射杀。

    忽听一个嘎哑之极的嗓门叫道:“小锡尔,你是疯了,中了邪了,怎么向自己人动起手来?”

    屈方宁回头望去,只见巫木旗手里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蓝布包袱,目瞪口呆地站在帐前。

    他垂下弓箭,轻声道:“我没疯,也没中邪。”

    巫木旗先前在偏帐之中,全未见到他行刺出手。此时见御剑倒在地上,惊道:“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他几步踉跄过去,跪在御剑身边,将他沉重的躯体扳转过来。见他护心镜上破开一个刀孔,忙摘下扔到一边。御剑穿的是一身黑色软冑,只见胸前鳞甲全染成深色,看不见血流多少,伤在何方。他口中连声叫着“将军”,拼命撕扯御剑胸襟。但心慌意乱之下,双手簌簌发抖,如何便扯得开?

    屈方宁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向他道:“别急,死不了!”

    巫木旗跟听不见他说话一般,解开御剑上身衣甲,从自己花里胡哨的身上取下纱布、药角,替他包扎伤口。他唯恐绑得不牢,纱布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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