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吗
余茉莉这茬台里还没说法,韩珍不愿打配合,直言不讳,“我手里没节目。”
主任正喝茶,保温杯往桌上一撂,吓得她抖了一下。
如今电视台改革,不仅缩编,国家财政拨款也减少,台里大部分收入依靠广告,周家早期为她砸过不少广告费,因此许多拉项目投资的场合,韩珍极少参与。
实则娱乐中心尽半数没背景的漂亮女主持,很难避免这样的职场规则。
助理后来告诉韩珍,余茉莉就很豁得出,她是一丝不挂主动敲开副局长的门,有次两天两夜没联系到她,直至错过了录播,助理得到消息赶去医院,报告单上显示她重度脱肛。
“没节目可以策划节目。”赵秘书整理合同,“只要广告投在韩小姐名下就行。”
主任意味深长看她一眼,“那肯定,合同已经签了。”
从办公室出来,韩珍唤住赵秘书,心里有顾虑,“这是蒋董的意思,还是…”
赵秘书明白她的顾虑,“投广是集团自身的市场行为,与季老板没有任何关系。”
当官的私下交际不喜欢带职称,太高调,一般姓氏后带个老板或老总,有台面,接地气,关键不惹眼。
秘书的回答滴水不漏,但韩珍是揣着答案问的。
她给季庭宗打了个电话,那头病房内的环境异常静谧,只有呼吸机气阀的轻响,男人压低的声线,一贯的磁性浑厚,“有急事吗?”
“蒋董的秘书刚到电视台,在我名下投了广告。”
季庭宗倚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多少?”
台里广告费按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算一期,她粗略估计,“有上百万。”
他很平静,“我知道。”
“你的意思?”
男人轻笑,“规则内办的事,你别多想。”
韩珍不太清楚他的规则,他实干惯了,内敛得很,不爱解释太多,但只要不给他惹事,她也不多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撕开烟盒包装,咬了一支烟,“快了。”
齐老爷子次日就转醒,到中午已经能含糊说一两句话,进些许流食。
他脑中风,颅内溢血情况十分凶险,做了血管搭桥术,这把年纪,进一趟手术室再出来,精神急剧转好,已是万幸。
烟气氤氲中,男人不着四六说了一句,“你有东西落在我这。”
一时间她没明白,“什么东西?”
“粉色细带,透明的薄款,穿过吗?”季庭宗说这话时语气特一本正经,也没再深入,却释放出诱惑的气息。
韩珍莫名听懂了,脸烧得粉里透红,嘟囔说他下流,挂了电话。
余茉莉这事还闹了几天,市广电副局长原配的娘家来头很大,丈夫在外彩旗飘飘,还摔断了尾椎骨,传出去始终挂不住脸,在局子里就大打出手了。
她站在道德弱势方,年纪又小,本就是一场权色交易,一个为青春买单一个找长期饭票,哪知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当时人就吓瘫了。
台里特意开会整顿作风,对于曝出丑闻的主持人,电视台一概是“永不录用”原则,履历上添了这黑漆漆一笔,余茉莉饭碗是彻底砸了。
但其实只要是钱色聚集之地,都属艳闻高发区。
别说内地电视台这类情况屡禁不止,就连央视也曾被称作“高官丽春院”。
台长为了平息舆论,冠冕堂皇的,实际避重就轻,比如新闻部的主持人,记者,他们链接的都是政府要员,就没强求参会。
韩珍有预感《灵光一闪》留不住,节目果真被台中层领导全票否决,直接“腰斩”,她只好再组新的节目班子。
晚六点半,在云海楼定了冷餐宴,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