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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筠此行虽然疲惫,但心情不错。
这“外宅”和他想象之中大不相同,别家使奴在外宅伺候主人,公主府的使奴竟在清扫炉灰、做饭浣衣,他愈发觉得有趣。
“少司在想什么?”
孟筠桃花眼微弯,看着前桥便笑:“下官想到公主驭人有术,外宅中使奴不争宠爱,反而争着干活。”
前桥得意道:“我后院人多,这也算物尽其用啦。”她刚说完,又怕孟筠会因魏留仙的多情对她产生成见,补充道:“我使奴多,是因为我有收集癖,见到好看的就喜欢摆在后院,才不是因为花心啊。”
这是诱荷留下的“官方解释”,却引得孟筠道破天机:“下官怎么记得,使奴多是因您曾外宿青楼。”
前桥干咳。好吧,看不出来他还挺八卦的。
“梁庶卿是京中不可多得之儿郎。”孟筠道,“无论家教、学识还是风度,京中子弟无人能及。殿下厂中使奴也是千里挑一,但下官斗胆猜测,恐怕他们加起来,也不抵一个庶卿吧。”
前桥答道:“那是自然。”
成璧带着迟疑看向孟筠,他一直认为孟筠此刻的示好是有入府之心,却不料孟筠背地里声援梁穹,反而暗暗指责前桥的不是。
这人牌子都收了,却不想入府吗?成璧纳闷儿地琢磨,他是想干什么?
公主府内,梁穹早已准备好招待孟筠的晚饭,着人请来庆丰楼的大厨侍宴。招待孟筠格外省心省力,他没有特殊的口味和忌讳,只因口味源自葆懿宫私厨近十年的培养,与魏留仙几乎一模一样。
孟筠因修缮府邸的缘故成了公主府常客,与一众男子同坐也不生分。加上他性格谦和,平易近人,如罗子昂般不多事的人,都愿意同他聊上几句。
前桥看着看着,总觉得与孟筠同桌吃饭的场景充满协调——如果能一直这样吃饭,倒也不错。
梁穹、前桥平日里就爱自饮自酌,罗子昂也是海量,吃到尽兴,不由得多喝几杯,想为孟筠添酒,孟筠却道不能喝了。
前桥道:“你只喝了一杯吧?”
孟筠道:“下官只有一杯的量,殿下见笑了。”
前桥也不勉强他,冲着成璧努努嘴:“这有什么可见笑的,我们桌上有人连一口的量都没有。”
成璧不爱喝酒是有缘故的,被她这么说便不大高兴。也是平日里放松惯了,张口回敬道:“不喝自有不喝的道理,可不像某人,惯会酒后失态。”
前桥哭笑不得:“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酒后失态?”他酒后才过份呢,直接往床上送。不过这话不能当着孟筠说,前桥嘿嘿两声不说话了,可说一半简直比直说还要伤成璧纸糊的面子。
他两眼一瞪过来,前桥便笑着服软道:“好好,我错了,我说错了。”
两人这样没大没小地打闹惯了,梁穹根本没放在心上,还为孟筠挟菜。孟筠却默默放下筷子,待两人闹够了,对成璧问道:“江公子少年时,曾在碧州铜山派学艺,不知师从何人?”
“我师父是铜山派木长老。”
孟筠点头:“木前辈之名,下官也有所耳闻。原来禁军统领柳贺大人是公子的师姐?”
成璧只听过这个名字,却没见过柳贺,更不清楚孟筠为何突然这么问,实话答道:“是,不过我没见过柳大人。”
“没见过?”孟筠状似意外地挑了挑眉,对他道,“下官没记错的话,国朝自古有制,皇室禁军及各宫府侍卫长,皆要定期接受禁军统领考核,成绩评定良好方可连任。江公子在公主府任四年侍卫长,竟未见过柳大人吗?”
他突然的诘问把成璧弄蒙了,下意识看了眼前桥,前桥马上打掩护道:“啊,是我不让他去的,他虽是侍卫长,毕竟也是我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