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兄”友“弟”恭
也被如此对待,叫我别往心里去。”何缜盯着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内心强大那般,竟嘴硬地一字一句道:“可我不觉委屈,倒觉甚好!仙姐是个念旧之人、有情之人、肯为他人着想之人,有此妻主是为卿者叁生之幸!你以为我会为此难过吗?哈哈,才不会呢。”
要不是那声“哈哈”过于干涩,前桥都要以为何缜脑子被她折磨糊涂了。他真的假的,莫非知道她在偷听,故意说来让她难堪的?
梁穹看着打肿脸充胖子的何缜,也微微错愕,措辞回答道:“公卿若能如此想,的确……甚好。”
“为妻者难免有所偏爱,也是人之常情。我不埋怨庶卿,更不埋怨仙姐。”可何缜说此话时几乎咬着牙,“你我皆为卿子,自当同心侍主,不分彼此,日后……便以‘兄弟之礼’相待吧。”
“兄弟之礼”被他咬字得像“兄弟阋墙”,何况这话一听就不是何缜想说的,他只是硬邦邦地说了一句身为公卿该有的台词。前桥愣在门外,梁穹愣在门里,如他这般游刃有余之人都被整没词了,他尴尬地轻咳一下,垂头道:“自是公卿为尊,在下不敢僭越。”
何缜立马竖眉:“你以为我说的不是真心话?我就要和你以兄弟之礼相待!”
他盯着梁穹,仿佛不是要认什么兄弟,而是要咬死仇敌。梁穹瞅着他的神色,苦心揣测他的深意:“既然公卿有言,那……”他顿了顿,犹豫着唤他,“……缜兄?”
哈?
何缜则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点头道:“嗯,梁弟。”
???
这俩男的在玩啥啊,真是一点也不兄友弟恭的对话啊!前桥尴尬得脚趾挖鞋板,心道“梁弟”是咋排的辈儿?梁穹可是比何缜大了整整五岁呢!
都不用寻思,前半截的“大度”一定来自何有枚的授意,后半截逼着梁穹管自己叫哥,则是何缜自己的发挥。前桥无语摇头,悄悄离开,心道这孩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又一想,自己新婚之夜撇下他不管,何缜还巴巴给她找理由,明明是个倔脾气,也要“低叁下四”地和梁穹“称兄道弟”,一丝愧疚不由得在心头作祟。
就像魏留仙无法和赵熙衡终成眷属,实在怨不得梁穹那般,梁穹当不上公卿,似乎也怨不着何缜。毕竟现公卿只是千里迢迢奔赴而来,恰好一脚踩进萝卜坑。
身边奴仆来来往往,各司其职,简直和梁穹仍在管理一个样。前桥停下脚步,有点恍如隔世,最终缓缓叹出气来。
至少何缜是个“贤内助”吧,特指在治家方面。
——
3.
她本来没惊动正在尬聊的两人,独自回去待着。可午后何缜好像瞅准了她悠闲的空档,立即过来找她。
两人隔了几天再见,那股隐隐的愧疚又在前桥心头作祟,她和颜悦色地明知故问道:“在府中还习惯吗?处理府务累不累?”
何缜得了这句关心竟然受宠若惊,垂了头道:“我很习惯,不累……”他偷偷看她一眼,咬唇道,“若是仙姐能多找找我,就更好了。”
前桥刚开了口,还没等说话,何缜就立即道:“哦,不找我也没关系……仙姐想怎样都好。”
于是前桥的嘴又默默闭上了。这么卑微啊?或许那晚真把他吓到,何缜面对她时很是谨小慎微,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她不悦,她就会抛下自己转战青楼。
魏留仙威名之下,任是多有能耐的孙猴儿也翻不出五指山,前桥笑笑,对他道:“你是公卿,不必过于拘谨。”
何缜点头,样子却一点也不放松。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物,垂头呈递给他。前桥接过,见又是一封信——“公主亲启”。
现在只看到他的字迹,就难挡心中恶心。想到赵熙衡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