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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焚书
然而百姓还要过活,也有商户敞着大门,贩卖些日用之物。

    前桥走走看看,直到一个书摊前驻足。乡野之地见不到什么珍品善本,充其量是娱乐大众的地摊文学,她草草翻阅几本,多数恶抄恶刻,还没等细看,一队固砾军人便纵马冲来,对摊主道:“城主有令,所售禁书一律烧毁,你,跟我们走!”

    荆兴两国文字相通,口语却有差异,因着同荆国做生意的缘故,兴国人大多懂些荆话。摊主大惊失色,操着生疏的国语道:“书是我卖的,不是我写的!”

    固砾军人并无耐心听他分辩,将那些书抓着塞进布袋,也把前桥手中正在翻阅的书夺走。

    前桥道:“这似乎只是话本。”

    那军人道:“是禁书,读之有害。念娘子初来乍到,不知者不罪,我等不会为难你,下不为例。”

    前桥愣愣地看她们走远,稍微感觉不是滋味。

    也不知那些是什么书,怎么就突然列为“禁书”了,想来宣扬兴国思想的读物都不是好东西,读之难免腐蚀心灵。虽然此举有点一刀切,但统一思想是当务之急,哪有那么完美的解决方案呢?

    失去了书,前桥也兴致恹恹的:“走吧,我们还是继续向北,到兴国去。”

    “您就这么去?”

    前桥看向施克戎,对方解释道:“如今兴国刚刚割让领土,仇荆民意四起,若见一个女子携带一群儿郎,猜也猜到您是荆国贵女。可别小瞧了普通民众的报复心,他们或许没有上战场杀敌的本事,倒是可以对您多方觊觎。”

    “那你怎么想?”

    “我帮殿下易容成男子,与众位郎君一同扮为荆籍货商,同为男子,他们会多些忌惮。”

    前桥迟疑道:“若我是荆国男人,他们该恨还是恨,该杀还是杀了。”

    “但兴人对待男子与女子,毕竟不同。”

    施克戎没说到底哪里不同,前桥凭借对男尊社会的了解,也能猜出个大概。皇姊既说他是“兴国通”,听他的经验总没错,于是换了男装,再被施克戎以易容之术稍微装饰,打扮成了年轻公子的模样。

    阿廖送她们到边境,神色带着终于将她这尊大佛请走的释然,到底还是并肩同行的情谊多些,拱手与她作别道:“玉龙城虽在掌中,但火霞旗的任务仍久艰巨,我们会为荆国守好北地,你也要保重。”

    ——

    4.

    兴国的碎石路面在规划之初显然没考虑过宽阔马车的使用体验,经由商道穿过罕有人烟的松林,前桥被生生颠得想吐,最后改为骑马,总算和环境适应了些。

    她这一路上见到不少人。有的兴人不愿留在已经被交割出去的故土,他们北上都有同一个目的:跨越新的边境线,回到心心念念的故国去,然而这条路远比南下更加艰辛。

    久违的兴国军队正把守在城防之外,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堵在那里。前桥远远望见一片兵荒马乱,还以为此处像觐坞和固砾一般戒严,心中叫苦不迭,却听人说,这是士兵们在索要“通关费”。

    “从前他们是堵在缠腰道,过了他们这关,才能过国关,如今三城尽失,他们倒是将营生开到了此处。”

    张策也算亲身经历了一场“国家浩劫”,看着这群兵不兵匪不匪的人恨铁不成钢。施克戎钻到人群前面,打听到了“通关费”的具体金额,回来后禀告道:“他们瞅准了机会发国难财,瞧见商人或举家搬迁者就逮着不放,非要把血吸干算完。殿下家大业大,他们保不准狮子大开口,容属下去打探一下,若能用钱摆平长官则更好,我们也可躲过小吏敲骨吸髓。”

    那些有钱又肯花费的人,连衣服都被扒过一遍才给放入,没钱的仍旧留在城外做野民。前桥也知道现在不是过关的好时机,便和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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