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宴,角力谈
白墨抬手请酒,看着许多从小就跟随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将官,说道:“如此,再无回转余地。庄主帮吾等阻住狼部三旗,才给吾等赢得了进上京杀反贼,救得陛下的机会。我燕云女儿,誓死力战保卫家乡,阻敌人于外,不必反攻。”
燕京城守看着白墨,道:“吾等何尝不知死战的道理,燕京乃我朝的屏障,雪岩的王公贵卿尽在此处。燕京丢,雪岩亡。幽州王胸有韬略,有何破敌良计?”
白墨沉吟片刻:“良策还是老路,依靠高粱河,两军对垒,绝不能让蓝盛军渡河一步。”
燕京城守与诸位将领均点头称是。这方略,算不上多出彩的妙计,却是足足挡了蓝盛五百年。蓝盛就是因此在此处屡战屡败,才签了议和的盟书,双方都得了三百年的和平。
白墨又说:“蓝盛虽扬言精兵悍卒十数万,却是不值一提。蓝盛军善内斗,上下难成一心,而且还默守套路,吾等只消集中兵力,只盯其一路,狠狠地打。其乌合之师,自乱。”
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帐,驻扎在高粱河两岸,雪岩国一侧的大营明显简陋,兵不过万余。
等着摘桃子的贯道夫,炮制与党项的战斗方式,敦促本地驻军,过白河攻击雪岩,王师垫后。
自从发兵以来,本地驻军拖拖拉拉,无精打采,完全没有要越界河白河的动力。
贯道夫对着西军大帅,冷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大军一起过白河沟,急速奔袭,今日拿下定州,明早克涿州,一鼓作气直奔燕京!”
“报,蓝盛十万大军全线压过白河国界,马上就抵达高粱河。”
白墨目光沉沉,拿起马鞭,命令道:“分兵两路,两面夹击,直奔对方的王师狠狠打,旁部莫理。杀到蓝盛大军退守雄州才可收兵。”
“诺!”
白墨的银甲军,如铜墙铁壁,又是悲愤之师。
如一股银流急速南下,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不过一击,蓝盛大军即败。
纷纷南逃回雄州。
天禧帝这才想起驸马的提醒,大为惊恐,下令马上班师。
而雁洛兮此刻,受洛阳沈氏相请,正坐在沈家吃族宴为族长贺寿。作为沈音沐的驸马,这样的集会她不便拒绝。皇君虽未亲临,却也派人送来了宫宴大菜,以示重视。
雁大妞与小易宝,一起长大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整日形影不离。
因为白墨的原因,又正是敏感时刻,雁洛兮把易方一家送去闭月羞花庄暂避。没有了日日相陪的小伙伴,雁大妞吃席无聊,就有些闹腾。沈音沐只好命水氏带她去校场,与大孩子们比射箭玩。
燕麦粥却完全不同,特别坐得住。黏在娘亲的怀里,听大人们聊天。
太女坐在席上,很无聊,喝闷酒。
这次北伐,她是站在雁洛兮这边的,虽不同意与幽云结盟共伐狼部,但是同意接受雪岩提的议和条件,共掌幽云十六州,避开战事。
白河沟惨败,除了沈尚书,沈家在枢密使的官员,也频繁来征询雁洛兮的意见,似乎终于把她放在了眼里。不再只是全科王状元的光环,而是全方位的有了兴趣。
“母皇听信贯道夫一面之词,降罪西军主帅。唉~!此去西北,颠沛流离,她年龄也不小了,着实不易。”太女喝了杯酒,轻声叹道。
这事,雁洛兮其实也在算计,郭凌在西北官声很好,爱民如子。太女现在说这话,可不是单单发个牢骚,郭凌的儿子在太女府很是受宠。
雁洛兮眉峰一动。这是想要插人进来了吗?
这也不奇怪。皇上几次要粮草,自己都给了。
西紫那边的局势非常平稳,朝廷以前可是要派大量驻军,仅是防范王庭,耗资巨大。
因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