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分难吃的长寿面。
她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怎么可能听着他身处危难而坐视不理。
“主子!”兰苕低呼。
坤仪恍若未闻,她径直跨出房门,一路快走,绕过回廊,走过前庭,一路上拖曳到地的裙摆带得路旁的花枝窸窣乱响。
侧门就在前头不远,她呼吸有些急,三步并两步地上了台阶就想去拽门。
然而,先她一步,侧门自己打开了。
夜半扶着人进门来,抬头就对上了坤仪那张明艳不可方物又满是焦急的脸。
他一怔,下意识地就想退出去。
“站住!”坤仪哑声喊。
聂衍听见了她的声音,身子僵了僵,飞快地拂开了夜半的搀扶,夜半直皱眉,不放心地虚扶了他好几下,见他能站稳,才勉强笑着冲坤仪拱手:“夫人怎么这个时候要外出?”
怎么还恰好走了这个侧门呐。
深呼吸将气平顺下来,坤仪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聂衍:“你受伤了?”
“无妨。”他负手而立,没有与她对视,只道,“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些麻烦。”
“那哪是一点麻烦,简直是拼了命地要置侯爷于死地。”夜半嘀咕。
“夜半。”聂衍冷斥。
浓厚的血腥味儿从他的衣裳下透出来,坤仪急了,吩咐鱼白和兰苕:“将侯爷扶进去。”
然后转头瞪着夜半:“出什么事了,你同我说清楚。”
夜半畏惧地看了聂衍一眼。
“看他做什么,看我!”坤仪怒斥,天家的气势霎时上来了,惊得夜半一低头,竹筒倒豆子似的道:“圣上突然召了侯爷入宫,说要商议要事,谁料却是要侯爷将上清司一分为二,交一半给秦国师。侯爷不明所以,没有答应,秦国师却以您做要挟,说若不答应,就让您与侯爷和离,侯爷气急,拂袖出宫,却不料在出宫的官道上遇见了埋伏。”
外头天还没亮,宫城附近是有宵禁和夜防的,若非圣上之意,谁能在这地方埋伏下那么多道人来?
坤仪听得直皱眉。
她师父是疯了不成,这种朝政大事,也能拿儿女情长来做威胁?属实幼稚,上清司眼下就算势大,也没理由一上来就要人交权的。
至于皇兄,皇兄确实一直有杀聂衍之心,她没法说什么,但三更半夜让人进宫,又在官道边埋伏,着实也是过于急躁,且还容易寒人的心。
她想了想,招手叫来自己身边的护卫,吩咐道:“替我给国师传个话,他欺负了我的人,便给我送最好的伤药来。”
护卫拱手应下,接着就出门了。
夜半欣慰地道:“主子被国师那番言语气得不轻,幸好夫人还是明事理的,愿意站在他这一边。”
“我是他夫人,不站他这边还能站谁那边。”坤仪嘟囔,“我师父也真是的,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说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疑窦的,叫护卫去传话也不是真的为了什么伤药,而是想看她师父是不是还安好。
结果一个时辰之后,护卫来回话:“国师气得不轻,将属下赶出来了。”
“你看清楚了,是国师本人?”坤仪低声问。
护卫点头:“除了国师,少有人能直接将属下从府内扔到大街上。”
坤仪:“……”
所以,那只纸鸟还真是传的胡话。
气得翻了个白眼,坤仪转身回屋去看聂衍。
聂衍伤的都是皮肉,但血淋淋的看着吓人,她仔细替他洗了伤口,又替他上药,手刚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翻手抓住了。
然后,这位当朝新贵、上清司权柄、被无数人视为最大威胁的昱清侯爷,问出了一个无比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