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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除了床上的人外空无一人,连伺候的宫女,奴才都没有,殿内很黑,除了床头旁边燃着一根蜡烛,闪着明黄昏暗的光微微跳动着,再无任何光亮。
殿内所有的家具食物都隐藏在黑暗中,仿若一支躲在黑暗中的蓄势待发野兽,随时准备扑过来将唯一的一寸光明吞噬。
火烛旁微微飘动的明黄色纱帐若隐若现。
“知啦”一声,殿内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带入的冷风顿时将唯一的光亮熄灭。鸣文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待眼睛完全适应黑暗后慢慢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摸了摸床上那人的额头,为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将殿内的蜡烛一一点亮,殿内顿时明亮起来,衬得,满殿的明黄色愈加夺目。
床上的人突然咳嗽了几声,鸣文惊喜地跑到床头,见他睁开了眼睛,虽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却好歹醒了。鸣文手忙脚乱地赶紧倒了杯水递给他,因为太过激动,手忍不住地微微颤抖,杯子里的水洒落几滴,洇湿明黄色的床铺。
“陛下,您都昏睡了两天了,可吓死老奴了。”鸣文跪在床下的脚踏处,期期艾艾地抹着眼角,“就算陛下不顾惜自己,也要为咱大曜的百姓顾惜着自己的身体啊!”
慕容傲喝水的手一顿,“事情处理的如何?”因为刚醒,声音沙哑的厉害,喉间有些发痒,又忍不住地咳嗽出声,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鸣文早就知道慕容傲不想叫御医,所以即便心中不愿,也没有叫出声,赶紧抽出手帕为他擦拭嘴角,眼眶不自觉地红了,“陛下这病都拖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偏偏还不叫太医调养,难道将军恨了陛下,陛下就要用一条命来还吗?”鸣文最后一句话说得义愤填膺,隐隐带着质问。
“放肆——”慕容傲怒不可遏,引得又是一阵咳嗽,鸣文也自觉失言,但是若不是为了将军,陛下这病也不会这么严重,所以他虽是恭敬地为慕容傲抚背顺气,却是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说。
慕容傲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又怎会不知,太医御医说是郁结于心,调养一段时间就好,可是他却知道他哪里是生病,而是中毒了啊!既然御医都查不出来,他又何必让御医来调养?他不想和鸣文多说什么,漱了漱口,除去口中的血腥味,依旧问道:“事情如何了?”
鸣文在心中叹了口气,却不能违背慕容傲的意思,只好如实禀告,“都按陛下的吩咐处理好了,既然陛下说这次火灾是意外,又有何人敢怀疑。只不过丞相好像有些怀疑,昨夜悄悄派人查看,想来应该查不出什么。”
慕容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佑王妃是新任丞相的小女儿,一向疼爱的紧,对这次意外自然心有疑虑,不过他相信皇家影卫的办事能力,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怎么样?”他垂下眉睫,望着手中的青花瓷杯,莹白色的瓷杯边沿残留着几滴晶莹的水珠,慢慢地流回水中,溅起丝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