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
“粉色。”店老板忙了一天得片刻空闲, 靠着柜台嗑瓜子, 看她长得显小以为还在读大学,“汀宜大的?”
汀宜大挨着汀宜附中。
岑稚低着头认真地在桶里挑着玫瑰花束:“不是的, 我大学毕业了。来附中参加校庆。”
“毕业了?”老板还挺意外,又看她一眼,“附中哪一届的?”
“一七。”
老板看她埋头挑玫瑰的样子,回忆起什么,眯着眼说:“你这倒是叫我想起来了, 你们17届高考那天,也有个小孩来店里买花, 跟你一样, 进门就问哪个玫瑰是送初恋的。”
店里每天顾客那么多,更何况过去五年, 能让老板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只有他没高考在店里溜达, 还拉着老板唠一下午嗑,让老板给他挨个介绍店里玫瑰。老板介绍完,喉咙干得直冒火,结果他买了洋桔梗和满天星。
“小兔崽子净折腾人。”
老板现在想起还愤愤不平,“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高低骂他两句。”
岑稚听到这,准备拿那束荔枝玫瑰的手停住,第六感猜出这人是谁。
然后她做赌注一般买了同样的花,拿给谢逢周时,她留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自己赌对了。
但她没想到玩大了。
“……谢逢周。”
岑稚借着天台透进来的光亮,近距离看着他眼睛,不可思议的同时还特别想笑,“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正酝酿着的情绪被她一句话怼回去,谢逢周面无表情地将情书从她手里抽走,放进大衣兜:“才没有。”
他低头时,垂落的细密长睫上沾着湿漉漉的晶莹,岑稚假装没看见,知道要给公主留点面子,背着吉他站起来,对他伸出手:“我们走吧。”
谢逢周拎着那束花跟着起身,被岑稚牵着手往下走,莫名乖巧。
岑稚察觉到谢逢周被表完白之后变得格外沉默。他肯定猜到自己掉马,却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直走到三四楼中间的转身台,旁边的人才开口:“是认真的吗?”
岑稚转头:“啊?”
“你说喜欢我。”他低低地道。
“……”
原来不是没反应。
是冲击力太大、反射弧太长。
她三分钟前表的白,他现在才询问她是否属实。
岑稚有点被问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证明给他看,想了想,道:“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再说一遍?”
她说着转身朝向他,仰起脸,张了张嘴,突然又说不太出来。
当时氛围正好,一切自然而然,现在让她再正式表个白,还真是第一次。
岑稚咽咽嗓子,胸口里密密匝匝地鼓噪不歇,故作镇定地仰起脸看他。
“谢逢周,我喜欢你。”
楼道里小窗高而狭,细密雨珠和雪籽噼里啪啦砸进来,地上湿痕一片。
谢逢周背对着窗外那束光,线条被勾勒得锋利,仍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垂着眼皮,瞳仁仿佛被水浸过的深黑玻璃球,在昏昧暗色里格外深沉。
看她一会儿,忽然俯身亲上来。
他右手拎着她送的花,另只手还抄在大衣兜里,只是背微微弓着,唇瓣抿住她的。姿势看上去漫不经心又随意,吻得却比哪次都要认真温柔。
岑稚背靠楼梯扶手,每次接吻他都不太有耐心,这次温柔起来居然让她忘记怎么换气,往后仰头撤开。
又被他追着重新吻住。
她后腰硌在冰凉的铁质栏杆上,中间还有一把吉他,这把吉他是她借同事的,听见磕碰声响立刻回头看。
刚一回头,就被谢逢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