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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差点将他误会成那人,他们实在是太像了。可又不像,磬钊身上的戾气太浓,远远掩盖住原本应有的温和。

    当他换上这身湖蓝阔袖时,沈纾一时晃神,险些以为他根本没死,只不过是在捉弄自己。

    磬钊见她激动乃至到难以置信几近恍惚的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开口打断她所有痴念妄想,“这样,沈二小姐可满意了?”

    沈纾不意外他猜到自己是谁,她留下的书,曾经记录他们二人的所有,里面亦有她的名字。

    缓了一会儿,沈纾平复下,又换上进门时的冷。

    她挥手吩咐仆从下去,至案前倒了两盏酒,她没给他,反而走到磬钊面前,仰头饮了一盏,望着他一双记忆里的眼,慢慢贴近,靠过去。

    磬钊冷笑,抬手捏住沈纾的下颌,叫她硬生生将那口酒水咽了下去。

    沈纾不耐地皱眉,磬钊预料她要做的事,迅速拦住她要扇过来的巴掌,大掌将她一双手牢牢禁锢住,空出的手去夺她杯盏,仰头将酒水灌下去。

    甜腻的果酒,味道委实算不上好。

    杯盏“砰”的一声被他随手扔到地上。

    沈纾和他的吻温和平淡,大多时候是沈纾主动,而他即便是回应都很少。他总是把自己当孩子看,轻柔的抚她的头。

    而磬钊,浓烈强势又霸道的吻,简直要将沈纾吞噬掉,她逐渐呼吸不过来,她想一巴掌打这个混账的浪荡子,可他禁锢的力气太大,沈纾挣扎都困难。

    酒水便这样渡过去。

    半晌,磬钊放开她,又盯了她一会儿,卷舌舔了舔唇,才重躺回榻里。

    沈纾依旧站在那,呼吸起伏不停,她早知磬钊是一匹难驯服的狼,想让他妥协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沈纾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一个和他相像至极的男人,她不想放弃,她知是奢望,可她只想再和他再见一面,或哪怕听听他的声音,听他叫自己一句小姑娘也好。

    “沈二小姐现在不应该是负气走了吗?还待在这做什么。”磬钊闭眼开口。

    “今日是他的生辰。”沈纾眼迷蒙上一层醉意,她强迫自己,面前这个蛮横的男人就是他。

    沈纾侧坐到他身旁,慢慢俯下身,细软的腰贴到他怀里,“你能不能摸摸我的头,叫我一声小姑娘。”

    胸前的人温温软软,紧紧贴靠在他心口,磬钊压在颈后的手僵住,眼皮掀开,黑如点漆的眸子盯向伏在怀中的人。

    …

    环素从外面进来对沈沅摇摇头,“小姐,二小姐还没回府。”

    沈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阿姊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每年都会在上元节的前三天离府。

    能是什么事呢?

    沈沅实在想不通。

    沈纾到很晚才回来,沈沅在案边与睡意争斗,环素进来通禀,她一下子就醒了,望了眼外面黑下的天,问,“几时了?”

    “将宵禁。”环素答。

    阿姊怎么这么晚回来?

    沈沅想了下,不行,她要去看看阿姊,匆匆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下,阿姊心智手段都要比她厉害,又有沈家倚靠,长安也没几人能玩弄过阿姊,她贸然前去问,阿姊不想说她也问不出来,说不定还要被教训一顿。

    唉!

    沈沅犯难,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算了,备水梳洗吧。”

    …

    陆府

    修养数月,陆晋习惯失去一臂的日子,不再像最初痛苦,但两鬓垂落的发,盯人时毒辣的眼,阴鸷得叫人害怕,见之心里发毛。

    菱淳战战兢兢地进屋伺候梳洗,对于日渐偏执暴躁的陆晋,菱淳从最开始放上陆家长房妾室的窃喜,到现在伺候大郎君的畏惧惊恐,已再悔得不能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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