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的力偏头,眼中暗影深了一层,并不是很疼,比当年他受的罪可轻多了。
他舔舔唇角,还在笑,“我一月余方回,嫂嫂开口便是求我救你阿兄,连问都不问我一句。看到我的伤才假惺惺说一句话,末了还是要求我帮你办事。”
蓦地顿住,陆浔咬牙启唇,“很好。”
他淡声说完这句话便阔步出去,连人都不避了,环素从外守夜,正打着瞌睡就看到寝室内出来的摄政王,不知王爷和小姐说了什么,面色阴沉,暖融融的屋子顿时犹如寒冰,吓得环素话都说不利索,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发抖。
沈沅怔在原地,衣角上还沾染着他的血,他就那么正大光明地从自己屋子走出去,而她却愣着都忘了叫他。
倒底怎么了?
翌日,沈沅才听说陆浔在外做了何事。
大魏各州接连发生命案,死状惨不忍睹,最可怕的一处庄子流血漂橹,无一人生还,成了人间炼狱。
沈沅听闻后又想到当初在陆家莫名其妙被做成人彘的陆晋,顿时直觉脊背生寒。
他戾气太重,原本以为因为自己他能放下过往的事成为济世安民的忠臣,可想不到,她还是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
她本就没那么重要不是吗?
…
边关危急,沈家如乌云笼罩。
沈纾不日被诊出喜脉时,她并没有自己当初所想的淡然。
朝廷的腐败她亦是看在眼里,唯有杀了那个奸臣,匡复朝政,大魏才能有翻身之地。但陆浔武功非寻常人能敌,起初,沈纾存了私心,想利用磬钊杀了陆浔,可…沈纾低眼,手心轻抚尚且平坦的小腹,她现在竟有些不忍。
他曾经说她心肠看似狠,实则比谁都硬。沈纾笑了下,当初她还笑话他对自己不够了解,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沈纾自一月前离开再也没来过宅院,反而是她身边一下人来通知他可以离开。
磬钊问他,沈纾可有交代。
仆从点头,“二小姐交代公子要信守承诺,永不回京。”
“砰!”
仆从眼睁睁看着他手中的杯盏成了碎片,鲜血汩汩地流到地上。他不知痛意般,修长的手指牢牢抓着,手背青筋凸起,格外用力。
磬钊眼底深色更显,嘴角扬了下,又很快抿唇,喉咙微微滚动,在仆从将离去时,忽然出声,“回去问你家小姐,如果我救下她兄长,是否有资格做她的夫婿。”
…
“他当真这么说?”沈纾听后猛地起身,在地上走了几圈,在仆从回应是后,兀自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留下来?”
沈纾不敢想象原因,或者她不能想。她曾经起誓,此生此世只守他一人。
…
开了春,天便暖和起来。
沈沅提着食盒到九重阁楼,她定住身,抬眼望向三楼靠窗的男人,陆浔亦是在看她,四目而视,他先瞥过眼,慢悠悠地开口,“嫂嫂上次打得不过瘾?这次又要来打我?”
沈沅收紧手,没他的自然,“我做了些糕点。”
楼上的男人嘴边的笑意落下,沈沅再看时已没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