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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两,作为军饷。
话说那杨坚自称帝以来,一向以节俭著称,从自身用度到后宫开支,都是能省则省。罗艺久居幽州,也一直是自给自足,从来不给朝廷添麻烦。
如今迎来万两军饷竟也是头一回。想到这军饷下拨,皇帝必是铁公鸡拔毛一样的心疼肝疼全身疼,罗艺更是觉得浑身舒畅。
罗成偷眼瞄着父亲的表情,一边暗暗放下心来,一边想着父亲这胡子留着会不会哪天坏了事儿?好容易绷着张脸,心事却被一跳一跳的胡子暴露了。
当晚武奎武亮带着见面礼登门拜访,双方说些有的没的场面话,罗艺应允了武家兄弟带走武安福,却为彼此埋下怨气不提。
第二日罗成送走了宇文成都,悄悄回了军营,说是假期结束,想念军中兄弟,实为偷偷躲起来养病。
秦胜珠何等心细,自是看出来儿子出去一趟生了病,却也帮着瞒。私下里戳着罗成额头道:“你看我下回再放你出去。”
罗成扯着母亲袖子撒娇,道:“不过是金家寨的屋子四面透风,不及府里暖和,一不小心才着了凉,下回不在外面过夜便是了,母妃可千万不要让父王知道。”
秦胜珠父兄皆带兵,又随夫君征战多年,岂会不知他在胡说八道?
那金家寨再四面透风,也不会比军营里的帐篷更艰苦。自家儿子从小练武,身子哪儿能那么差,风一吹就病?
但见他一脸的耍赖撒娇样儿,也不忍戳穿,只好安排罗心跟去军营,千叮咛万嘱咐好生照顾主子。
罗成在军营里掰着手指过日子,算着张公瑾哪天会跑来找他求助,说有个被冤枉的配军原是个英雄好汉。想想竟然又能见着二十多岁的表哥,觉得日子简直美翻了。
他心情大好,碰上突厥偶尔来犯,上阵杀敌也是跟玩闹一样,时不时猫捉耗子似的欲擒故纵一番,搅得突厥军元气大伤,自家兵士更是士气高涨。
终于等到这一日,张公瑾来了军营,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罗成心下好笑,道:“张大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得这么客客气气地拐弯抹角,倒叫小弟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张公瑾道:“少保不知,公瑾正是有一事相求。”
罗成笑道:“你我还这么生分么?说来听听。”
张公瑾道:“唉!此事事关一个潞州发配来的犯人,要不是明知他是冤枉的,当哥哥的也不敢来求你。但此人乃真英雄,却被冤枉成犯有响马罪。都知道王爷生平最恨响马,但凡有配军发来,若是此罪,必定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一百杀威棒。这杀威棒下死了多少人,少保你也知道……”
罗成看他一脸苦大仇深,笑道:“行了,我算是明白了。哥哥这是要给我出难题。也罢,带我去见见先。”
须知这罗成人称“寒面银枪俏罗成”,平日里总是一副冷脸,对于不相干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七岁便能打死老虎,要的是何等冷的心?
再加上平日里这罗少保虽仗着母亲护着,也算的要啥有啥,但在公事上对父亲是万万不敢忤逆,凡父亲不允许的,那是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所以这张公瑾但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求到他这里来。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串说辞,等着被他一口回绝后好用的,却万万没想到罗成应得这么干脆,心里一喜,忙叫人备马,二人往关帝庙疾行不提。
却说这关帝庙里,一众官差服饰的人正围着个黄脸汉子。
只见这汉子身高平顶,有九尺向外,袁腰熊背,面如淡金,虽穿着配军的衣服,却看起来依然气定神闲。跟众人寒暄一番,道:“多谢兄弟们鼎力相助,各位先聊着,秦琼有点私事失陪一下。”
说罢便来到关帝爷神像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