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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一道卷着杀伐之气的琴音如同潮水般在山谷中响起,闻千曲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生生顶开了近百柄兵器的压制,鬼魅般的身影越舞越快,几乎让人看不清,随着琴声的节奏在阵中接连破开多个缺口。
她不知又从何处夺来了一柄剑,左手剑极快,剑花飞扬,剑到之处片甲不留,右手剑极慢,慢到摄人心魄,被剑光笼罩之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跟着她的剑丢盔弃甲,任由剑刃划开脖子,血流成河。
王素余生都无法忘记这个少女是如何一步杀十人,在千人大阵中杀了几个对穿。那两柄剑一快一慢,两种完全相悖的剑法竟然相得益彰,所过之处不会留下半分生息。
一阵飞沙走石,郑恭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柄飞镖插在心口,他张了张嘴,说不出半个字。
“敢惹我的姐妹,胆子不小。”成玉轻轻一戳,郑恭轰然倒地,手中的令旗飘落到地上。
令旗一倒,原本就被闻千曲杀得散乱的大阵顿时群龙无首,四下溃散,闻千曲像收割机一般,除了几个趁乱逃下山去的魔教弟子,没有一人侥幸活下。
五长老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失了神,能使双手剑的人少之又少,能同时使两种剑法的人更是闻所未闻。那个满身血色的少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身后血水迤逦。他闭了闭眼睛,来时的意气全无。就剩他了,最后一个祭剑大概是对他的身份的尊敬吧。输在她手里,他心服口服。
想象中冰寒的剑刃没有到来,她像没看到他一样,在他的身旁蹲下,抱起了躺在血泊中的陆清川。
*
小屋里,刚刚还像修罗一样的少女靠在成玉怀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成玉,救救他,你帮我救救他。”
成玉探了下陆清川的鼻息和脉搏,轻抚着闻千曲手道:“你及时点了他的穴位止血,他还活着。”
闻千曲破涕为笑,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追问,“真的么?”
“真的。你是关心则乱。依我看他应当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等大夫给他拔了刀,养一养应当就好了。”成玉走镖时队友受伤是常有的事情,这点伤根据她的经验应当没有大碍。
闻千曲抚着陆清川没有血色的脸,“可是现在去山下请大夫要几个时辰,等九华派的司医恢复气力也要两个时辰,他等得了这么久吗?”
成玉硬着头皮道,“要不我试试?以前也有镖师受过这种伤,我帮过大夫拔刀。”
闻千曲有些犹豫,“这样可行吗?”
成玉道:“你快拿主意吧,他的血可还流着呢。”
闻千曲看了看静静躺在那的陆清川,几个时辰前他还笑着替她洗脸穿衣,现在却快没了生息,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她和姜承摁住陆清川的手脚,成玉手握在刀柄上,深呼了一口气。闻千曲闭着眼睛,只敢睁开一条细缝看着,仿佛连鸡都没杀过一般,与刚刚在战场上的果决判若两人。
“噗。”几条血线射出,陆清川却几乎没怎么挣扎,被轻易摁住。
成玉拿出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又用烧过的针线在他的伤口上缝了两下,敷上药膏。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成功地止住了血。
闻千曲像泥塑般一动不动地盯着陆清川,直到他呼吸平稳下来,才缓过神来,手上一阵无力。
“妻主。陆师兄会没事的,别担心了。”姜承走到闻千曲身边,轻拍着她的背。
闻千曲才松了口,看到姜承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姜承像被泼了盆冷水,再见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有些害怕地在她面前跪下,“妻主,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
闻千曲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