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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世界里一天到晚都是俩男的在卿卿我我。”
“肆儿。”她又叫道。
“哎。”
康晓篱应该是在洗手间整理了仪表,此时她头发柔顺,面容洁净,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你跟你表哥做了吗?”她冷不丁问道。
何肆登时惊恐地看了一眼庄琰,庄琰则立即捂住自己的耳朵,表情十分空虚地喃喃自语:“我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直男……你们不要带坏我……”
“没有。”何肆答。
“你试试呗。”康晓篱语气正常得仿佛在鼓励别人去练马拉松或者考四六级,“话说回来,你是1还是0?我没见过你表哥,你们上下怎么安排很重要,性/关系是同志与直男之间感情升温和维护的关键因素……”
“我、我要回家了。”何肆满脸尴尬,恨不得拔腿狂奔。
第22章
S市的夏天格外漫长,几乎没有秋天的过渡。时至十二月底,晚上睡觉还得开空调。
自从上次争执之后,只有第一周,两人碰面的时候氛围有些尴尬,后来就渐渐与以往的相处模式无异。
过了很久,何肆依旧不敢去回忆那个头顶渗透了惨白灯光的深夜——阳台的门为了散烟味而敞开着,风呼呼地灌进来,在并不宽敞的客厅四处徘徊,门被闭死了,因此风无处可去,无迹可寻,终究变不了穿堂风。
那天晏尚覃向他表白:“何肆,我喜欢你。”
如果痛苦和纠结能发出声音,那一夜必然轰鸣声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除去这个场景之外的所有,何肆都能鼓起勇气,慢慢的去琢磨、去整理。他甚至能记得那晚晏尚覃手指夹着的烟,烟用接装纸是淡淡的灰褐色,以环形围绕了一圈艳蓝色的细圈。
他甚至能记得那晚晏尚覃给他泡的蜂蜜水,盛在玻璃杯里,指尖能触及到杯子表面的圆滑与坚硬。一旦松开手,玻璃表面就会留下几个清浅的指纹,在心里默默数三秒,指纹印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甚至还能记得当晚在医院急诊室门外,晏尚覃紧紧握住他的手,力度之大,令他忍不住想叫出声,伴随着他附在他耳边说的:“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等你。”何肆忍住窒息的晕眩感,后来展开掌心,发现错综复杂的纹路交接之处多了几个被指甲用力嵌入的红印。
他甚至还能记得……
很多、任何、每一个、万事万物、所有的细节和场景。
然而晏尚覃以扭曲的表情作出的表白,他没有勇气去回忆。
光是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仿佛挨了一记重拳般悲哀不已,与此同时也萌生了不合时宜的喜悦和快意。
有一天,晏尚覃跑来问何肆,以后可不可以一起睡。
何肆想了想,答应了。
他又回到了心平气和的佛系状态,心里明白对方是个直男,现在也许是对弟弟的愧疚感和控制欲作祟,导致他正在进行昆虫生长发育中的变态环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