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节
有什么分别,营啸在领兵打仗的人眼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主公需要一个更加详细具体的说明,这也是军事系统里正常不过的一个环节。
因此他摘下头盔,平和且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是想不到的,甚至连那个举止轻浮傲慢的传令官都想不到这一天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但毫无疑问,它被载入史册了。
青州的黄巾余部在向柘城渐渐聚拢。
几十个,几百个,她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军营前。
这可不是什么富庶繁华的大城,随随便便能阴养三千死士于市井之间,这是一片方圆几十里都被打得稀烂,百里内鲜有人烟的战场,是真正的“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所以他们是怎么出现的呢?填满一座营之后,又渐渐丰盈起第二座营的烟火。
“末将跟了大将军很久了。”刀疤脸说道,“从陈留的大泽开始跟着大将军的。”
陆悬鱼还是不理解,“继续说说?”
“路太远,想回青州很不容易,一路免不了为匪为寇,”刀疤脸计较道,“但离大将军近的地方,劫掠乡民要被砍头的,离大将军远些,又不闻鸡犬声了。”
“你们来晚了,”一旁的子义将军说了句冷笑话,“自西凉兵始,至冀州兵终,兖州连地皮也也剩不得几寸了。”
刀疤脸诚恳地点点头。
“我们没有吃的,便是勉强回了青州也是精穷,只能为奴为婢,不如跟着大将军。”
“跟着我就有饭吃吗?”她很诧异,“我又不给你们饭吃。”
“这附近的阀阅大家都来给大将军喂饭呢,”他说,“大将军吃碗里的,我们吃大将军洒出来的,尽够了。”
子义将军咳嗽了一声,金凤校尉臊眉耷眼地低了头,“末将不通文墨,有,有失礼处……”
她摆摆手,“军中久战疲敝,正欲征募新丁,你们能来,我就很感激了。”
刀疤脸突然精神抖擞了。
“末将!末将还能再喊来许多人的!”他嚷道,“我们青州黄巾有个办法,只要削两根树枝,交叉挂在树下,走一路,挂一路,大将军且再给末将一个月,能聚敛万余——”
“没有一个月。”她说。
中军帐里忽然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