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别说她自己听着不得劲儿,曹厂长,张文芳和齐和昌都皱起了眉。
“闹够了没有?还不赶快把你好孙女拉走。”张文芳看着齐冬华撇了撇嘴。
其他先不论,现在哪有文琪开口的资格,在场的哪一个不比她有资历?就是他妈说话都得悠着点儿,偏偏她都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她就看不出来自己的处境其实很不好?她姥和她妈都到了,到现在都没能把她从曹厂长办公室里带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齐冬华张张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家都消消气,来到我办公室就是来解决问题的,现在时间不早了,再争论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大家不如就听听我是怎么想的,”曹厂长终于开口了。
办公室里谁都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首先,那位小程同志是我亲自在红鸩纺织厂秦厂长手里借调过来帮忙的,过程还挺波折,程同志那边也是克服很多困难才赶了过来,对此我也是挺感谢。”
这第一句话曹厂长就定性了程涛的身份,是客人。
“省纺织厂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向来是以礼相待,小文同志此番应当去赔礼道歉。”曹厂长声音温和,说的话却并不模棱两可。
文琪一脸不可置信,一句“凭什么”没说出口,就被她妈拦住了。
“另外,关于杨浩仁这篇文章,如果文副厂长有意见,觉得程同志所言不实,就必须拿出相应的人证物证。如果证据确凿,不用你说什么做什么,工会就能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曹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篇文章的内容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让我去哪儿找人证物证?”文娟满脸不可置信,像这样的事情一般不该是写文章的人出面解释的吗,怎么他们这里就翻了个个。
曹厂长没回这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文娟。有些事情不提是因为不知道,只是不好说,外加提不得。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尚未调过来,还真不清楚始末。尤其很长一段时间内,在省纺织厂,他都是外来者,再加上文家的地位特殊,有好些事情肯定不好说,尤其是不能由他来说。
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旧事重提,作为厂长,他希望这件事情能得到完美解决。如果能通过这件事情把文家从纺织厂根部挖出来,对于纺织厂来说是件好事。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让一家人对公有资产参与太多,也完全不是好事。
曹厂长这些想法都是为了工厂好,当初决定文家在省纺织厂有保留职位是为了感念文家对省纺织厂做出的贡献,但是到如今这个决定就已经变了味道。不管是文娟还是文琪,都认为她们理所当然的管理省纺织厂事务,一件两件无伤大雅,十件八件可就说不过去了。
文娟走上副厂长之路的这十多年,名声可以说是极差,就和她处理事情的这种态度有关。省纺织厂是归国有,厂里工人可以有主人翁的意识,却不能以主人的态度来安排管理具体事务,要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说了算,是要出大问题的。
趁着现在还有的补救,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
听出曹厂长的未尽之言,文娟非常不服气,她能走到今天,不仅是靠文家,还有她自己的努力,她可不甘心放弃。另外没有他们文家就没有省纺织厂,他们家当初牺牲这么多,才得到这份特殊照顾,现在这些人竟想把它收回去,凭什么?
不过这些话文娟只是在心里想想,她虽然懒惰,当初在产线上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提升技能,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属于那里,她有更广阔的未来。到了现在,她已经在省纺织厂这个大染缸里待了十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非常清楚。
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