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应激状态下，如临终回忆般不断闪现过往片段。

    当冷凝的海水将他淹没，精神力如预料般被激流冲破，起不到丝毫作用时，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于千越，是注定来打破他的吧。

    他自视甚高，不可一世的时候，她用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人毫不费力、轻而易举能获得的星兽，在他的带队下全员伤损。

    让他认清自己不辨是非，任由虚伪蒙蔽，看不清身边是人是鬼。

    让他发觉所谓出身和品阶一点都不高贵，是能被轻易顶替的可替代品，而在淤泥中挣扎走出来的人强他百倍。

    她用最尖锐而不留情面的现实予以打击，让他沉下来淬炼反省，重新整合实力，焕然一新。

    然后，就在他逐步清醒审视自身，飞快掌握在危机和实力中审时度势，做出合理应对的当下——她，一句话，竟又能令他奋不顾身，将先前总结的一切经验理论抛诸脑后，看着深海漩涡都敢不管不顾往下跳。

    而这一切，除了大局为重，竟只剩下对她的盲从信任。

    且这个机会，还是他尽力争取而来，竟到现在都不后悔。

    封哲南咬着气罩，身体不受控的朝漩涡冲去。

    他心中自嘲，这种情形下，他之前争取留下来时所说的a+的精神力根本就等同没有。

    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道牢牢锁定他，仿佛自是深海中传来的巨大引力，将他从漩涡的波及中狠狠拉扯出来。

    封哲南瞪着眼，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身体就不受控的朝黑暗的深海中坠落下去。

    海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