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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是一愣,这是程悍出来后头一回提到监狱里的事儿,关青跟有子调整好表情,好奇道:“唱什么呀?”
程悍没答话,只是望着桌上的酒杯,而后悠悠一笑,开口唱到: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往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条条铁链锁住了我,朋友啊听我唱支歌,歌声有悔也有恨啊伴随歌声一起飞,月儿弯弯照我心,儿在牢中想母亲,悔恨未听娘的话呀而今我成了狱中人......”
他低垂的眼帘在他的眼睑下映出一道阴影,他漫不经心的歌声又如信手拈来般的轻松,没有高音,只有千回百转的调子,在他充满磁性的嗓音里婉转述来,可他的嘴角却渐渐弯起,染上了一丝嘲讽,
“月儿啊弯弯照娘心,儿在牢中细思寻,不要只是悔和恨,洗心革面重做人。慈母啊眼中泪水流,儿为娘亲添忧愁,如果有那回头日,甘洒热血报春秋。”
那时关青望着他,在他的歌声里忘却了一切的人和事,恍惚中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低吟浅唱,是细水长流的优美和愁;他脸上所有细枝末节的表情,眉峰处的一根浓眉,眼睫处的一丝扇动,都随着那勾魂摄魄的声音缓缓注满他的心脏。
可他渐渐冷却的眼神,薄唇高高扬起的唇角,无一不透出他本性中的残忍和狠戾。让关青的心热了又凉,魂魄丢了又复回,如寒冬腊月里兜头一盆冰水,浇得他霎时间惊醒——
我怎么能爱他?我怎么…才能爱他?这一个用英俊的皮相和勾魂的声音包裹着满腔刺骨冰茬的人,该怎么爱?如何爱?
他既为程悍心疼,也为自己的心疼,一曲牢歌铁窗泪,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凄凉收场的爱恋。
程悍唱完,那刻薄的唇角瞬间转换成惯有的混不吝的笑意,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俩,问:
“怎么样?动人吧!”
有子却双眼放光,当即决断:“你应该去唱歌!当歌手!”
“啊?”程悍跟不上他的思路,高高的挑起眉,“你说啥?”
有子兴奋地点点头,再次斩钉截铁说:“悍子,你必须去唱歌,你唱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特好听,我这辈子活这么大,没听过比你唱歌更好听的人,真的,你别不信!”
他说着还把胳膊伸到程悍的眼皮子底下,“你唱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他妈头一回发现你声音这么…这么…”他一连说了好几个这么,费劲地从脑海里寻找形容词,“这么...牛逼!像把刀似的,唱的我天灵盖都掀起来了!”
程悍嫌弃地向后躲开他的胳膊,“我他妈唱的是铁窗泪,不是叫魂曲!大过年的抽什么疯!”
有子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急得上蹿下跳,一转头看到关青,才像见到了救星似的抓住他,目光是万分期盼和笃定:
“青儿,你说,他唱的是不是好听?”
关青见他们二人直勾勾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