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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个倒地的女孩从地上仓惶起身。

    可能地太滑, 不小心摔倒了。

    他的同伴过去搀了一把, 程榆礼便只在状况之外观察着, 女孩没有接受旁人的好意, 她闷着头快步往外面走。推门出去后却又顿了顿脚步, 回眸望了他一眼。

    隔着玻璃, 他看到她脸上的血痕斑斑。不知道是磕了牙齿还是鼻梁, 看得人触目惊心。

    而她湿漉漉的眼里像是蓄着隐忍的泪。

    程榆礼在那一刹认了出来,是那个京剧社的女生。

    他赶忙起身往外面跑。而不等他追上,女孩子已经飞快地上了公交。

    程榆礼追不上,便止步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在晚霞里驶远的公交。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执着地追逐什么,呆呆看着车子消失在转角处。

    同学过来问他怎么了?

    程榆礼说没事,只是看她伤得有点严重。

    ……

    第三次,是许多年以后,在沉云会馆。他陪老太太去过寿听曲,沈净繁指着台上的花旦说:“这姑娘唱得不错。”

    程榆礼找去后台,撞见她在通话,似乎是在和家里人争执什么事情,他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一下认出了这一道久违的声音。薄薄的戏袍在暗处翩跹地轻晃,他在想:她果然还在坚持着这条路。

    心头的这般笃定,好像两个人早已相识许多年。

    她回过身来,在楼梯上一跌,栽进他怀里。看他的眼,神色诧然。看一眼又忙四下闪躲。

    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秦见月。”

    -

    这一场寒夜的漫谈持续很久,秦见月咳得断断续续,后半程实在困乏难当,他止了话匣,“去把药吃了。”

    “咳咳……”秦见月捂着唇,往屋里走,“好,那我回去了。”

    程榆礼听见她拉动木门的声音,很快,阳台门被阖上。没有丝毫的留恋。

    耳边寂静下来,但程榆礼心神未定。

    他静坐片刻,走出房门,预备去隔壁问一问她的状况,担心她又发烧到不省人事,眉心携着一缕关切的愁,手堪堪举起,看到门缝里那道灯光尽灭。程榆礼抬起的手顿住,好久才又失落地收回去。

    他站在廊上点烟,也只能止步于此。

    心里疼。

    但想到他此刻所忍受的疼不及她为他受的千分之一,程榆礼能做的也仅仅是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给她发消息:好些没。

    本以为得不到回应,但几分钟后,秦见月回了一个:嗯嗯,准备睡了。

    程榆礼:有事你叫我。

    秦见月:只是有点鼻子不通,应该不会太严重了,放心啦。

    程榆礼:嗯。

    没有进入这道门的合适的身份,于是他在走廊上站了一宿。

    她这样一副身子骨,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他踱到走廊尽头,推开推窗,任外面风雪入侵身体。程榆礼穿件薄薄的黑色线衫,指尖的烟燃了很久才吸上一口。看着夜色慢慢变淡。

    她的房里传来咳嗽声,一阵接一阵没有停,他又焦急地走回去。

    而隔着墙的呵护派不上用场。程榆礼的举止很多余。她在里面忍受着病痛,他在门外风声鹤唳,溃不成军。

    他倒了一杯水端着,又送回去。最终只扶着窗台微微躬身站着,冷风把裸露的肩颈冻得麻木。

    在这麻木里久立,直到天际有了色彩,平城的冬季早晨来得很晚。

    过了咳得最激烈的那个时间点,秦见月渐渐没再出声。或许也是声音太小,他没听见了。

    程榆礼洗漱完,去了一趟厨房。陌生的环境,他花了时间琢磨一番。他在严苏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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