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着弧形的悬崖底慢慢地走。黑褐色的岩石被打得湿润,湿滑的岩壁上也贴了祈福的经文。
叶开抬起头,光线倏然变换,彩虹惊鸿一瞥,在他出声前便消失。
陈又涵感觉到手被他用力握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帘水汽顺着风被吹散到阳光下。他收回目光,在崖底的阴影和被雪山反射的阳光中,看到叶开半明半暗,仰起的漂亮而干净的脸。挺翘的鼻尖被阳光晒得几近透明,黑色睫毛下,瞳色极深的眼眸比神瀑下被雪山水浸润了亿万年之久的山石更为纯粹。
“彩虹,又涵哥哥,很淡的彩虹。”
他没有听到陈又涵的回应。
过了两秒,他回神,迟滞地回头,被陈又涵正正好好地吻住。只是一瞬间的微怔,心里便被一股柔软又怅然的感觉填满。他攀着陈又涵的肩膀,很轻地回应。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唇瓣厮磨又分开,分开又轻吮,陈又涵与他额头相抵,忍不住抬手用指腹轻触他柔软光洁的脸颊。“小开,”他沉声,垂眸凝视他,“在这里撒谎的人余生都不会好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在这里告诉你。”
讲话和呼吸的气息轻拂在叶开的鼻息间,是荷尔蒙和香水的融合,是叶开上瘾到骨子里的味道。他没有说话,反而忍不住又再次主动亲吻他,咬他的下唇。
唇瓣总是将分未分的样子,神看了大概也会觉得腻歪。
叶开垂眸,目光停留在他被亲得柔软的嘴唇上,轻声说:“不问。”
陈又涵意外,喉结滚了滚,气息紧张得凝滞,以为他不愿意听。
“我不会在这里逼你的。”叶开顿了顿,“我一个字都不问,你也一个字都不必回答,又涵哥哥,你会好好的,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陈又涵的眼神明显一震,继而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他,气息哽咽:“……我怎么会伤害你?”他艰涩而痛苦地说,“我当时怎么会舍得伤害你,我怎么会让你离开……”
鹰唳惊空遏云,吟唱的声音逐渐混杂为寂寥天际间的一种回响。
t恤被抱得紧皱,印出陈又涵手掌的形状。他的指尖蜷缩,手臂越来越用力,渐渐渐渐把叶开勒得难以呼吸。抱得几乎融入骨血。叶开用力抚着他的背,脸颊紧紧贴着他灼热的颈窝,一股剧烈的情绪澎湃得如同山洪难以遏制,他红着眼,在他肩上张口用力咬了下去。
隔着衣服也咬出了牙印,咬出了血丝。叶开像一头凶兽,紧紧咬住了独属于他的那头猎物——拼着同归于尽的觉悟。
陈又涵闷哼一声,痛得蹙眉,痛得屏着呼吸抽气,痛得眼眶泛红,却不舍得推开他,反而更深地按住他的后颈。
“宝宝,宝宝,宝宝……”他一声一声低声唤他,忍着痛亲吻叶开的耳廓,亲吻他的耳后,亲吻他的软发。
再抬眼时眼眸湿得彻底,却很凶狠,凶狠而绝望,绝望得无从释放。
两人很近地对视,目光纠缠,眼神从清醒的痛缠绵成荒唐的爱。叶开觉得脚心凭空软了下去,陈又涵急促的呼吸变成另一种不稳,他牵住叶开的手,不管不顾地向前走。
山路陡峭,碎石随着脚步滚落,青天白日的,走到一半就互相拉扯着钻进密林。什么乔木的的树干被撞得摇晃,扑簌簌洒下一地落叶。叶开拉着陈又涵亲吻自己,滚烫的掌心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胡乱而用力地游走。陈又涵紧贴着他,无望而凶狠地顶着他,顶得栖落枝头的麻雀啼啾一声,扑棱棱害臊得飞走。
到了桑吉家,大人都不在,只有平措伏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写作业,一头受了伤的花牦牛卧在栅栏里长一声短一声地哞叫。不知是谁给它扎了几束辫子,上面扎着两朵小花,缀了许多漂亮的粉白色珠子。叶开的眼神在它身上匆匆瞥过,它目光沉静,叫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