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5章贞慎翁主年方十五
听尔国临格台吉这么一说,乖官腾一下就从铺在地上的羊毛毡子上站了起来,一时间,满脸的激动,我做舅舅了?朱常泂?不是朱常洵?嗯!泂字好,清澈深远,洵字不好,默默流泪。
虽然说以字定人的一生,未免有些太唯心,可‘洵’字不管是哪个字义解释,都不是什么太好的,即便是洵美这样儿的词汇,如何解释的?实诚,好嘛!作为皇子,你哪怕刚愎,也比实诚好罢!这个字实在没有为人君的气象,不怪最后成了李自成鼎中的肉羹。
如今朱常洵变成了朱常泂,乖官自然就激动万分,这个名字好,呱呱叫!
尔国临格台吉以为他纠结与贵妃和皇贵妃,却不知道,乖官根本不在乎这个,德妃也好,贵妃也罢,哪怕皇贵妃,说一千道一万,都不是皇后,既然如此,有什么好纠结的,只要有实力,日后谁敢不让他外甥做皇帝?后世毛太祖一句话说的好,枪杆子里头出政权。
“对了,还有一件事,下官未曾恭喜国舅爷!”尔国临格台吉满脸堆笑,他本就是个面团团的脸儿,这时候再脸上堆笑,若不是头上的三搭头有碍观瞻,简直就是个弥勒佛一般,“司礼监拟了旨意,封国丈为靖海侯,内阁加盖了印章,这封爵而内阁加盖印章的,大明开国二百年,可不多啊!即便如此,据说旨意到了宁波,当地士绅还颇为不满,说国丈仁德,国舅又有稀世之功,才封个侯爵,未免太也小气了……”
说着,他就从怀中摸出一份《人民曰报》,笑着呈给乖官,“如今这报纸在北京也能买着,十个铜钱一份,颜山农老先生的话,真是振聋发聩……”
这报纸如今十文钱一份,倒不是价钱降低不下来,而是万历朝物价如此,一份百年老店的羊头汤,号称两百年未尝熄火,卤极美味,味道十足,也不过就是这个价钱,若是报纸价钱再低了,怕就要沦落到被市井人家拿来包裹肉啊菜啊之类的东西,未免有辱斯文了,故此十文钱将将好,又便宜,但又不至于不当回事儿到处乱扔。
颜山农在宁波,自然是鼓吹行尊王攘夷事,作为尊王攘夷急先锋的郑国舅,朝廷才给国舅的老爹进侯爵,这未免也太廉价了。
乖官瞧了,一笑就把报纸递给旁边赤兔哈屯,看着尔国临格台吉就问:“可还有别的事儿么?”
尔国临格台吉这时候就有些犹豫,他临离开北京的时候,京师有传言,说是朝廷要赶紧召回郑国舅,定然便可一言而退入侵朝鲜的扶桑二十万大军,这流言蜚语传得邪乎,可谓满城皆知。
他也是有政治智慧的人,尤其是在京师,万历亲口许了他一个世袭罔替指挥使,这么一来,他的部族就算是彻底保住了,甚至日后三娘子都不能随便去吞并他,因为他是大明正式在册的指挥使了,并且,他还捞着了一个荫庇一子锦衣卫千户的好处,这些好处,都是跟国舅大都督混了才有的,他自然就要向着乖官,若是换了旁人,未必对他这个蛮夷如何,说实话,大明对蛮夷的态度,向来就是夜壶,用的时候拿过来,很舒服,不用了肯定甩ang底下去。
尔国临格台吉在俺答汗的时候就代表俺答跟明廷做交涉了,可谓是地地道道的大明通,他的政治嗅觉,如何分辨不出其中的不对劲,故此,吞吞吐吐就说了,乖官听了就冷笑,李太后的要我给她去揩?
看着乖官的表情,尔国临格台吉就心知肚明,赶紧低声道:“大都督,下官以为,这消息怕是厂卫的人放出来的。”
“东厂嘛!随便一猜就猜到了。”乖官哼了一声,东厂的架子是靠锦衣卫搭起来的,但是,全用锦衣卫的话,历代东厂的督主都怕最后被锦衣卫给潜移默化了,这从上到下全是锦衣卫,那么东辑事厂到底是锦衣卫衙门还是东厂衙门?故此,历代东厂都大量使用街面上的泼皮闲汉和那些想出人头地的江湖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