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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也同时发声:“好些了吗?”
我答:“好些了。”
他也道:“希希早。”
两道声音迭在一起,我们相视一齐笑出来。
今年的年叁十按照惯例还是在老宅碰头,去年我们逃了去放烟花,这回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开了。
可是兄长边递来温好的牛奶,边问我,今年还去放烟花吗?
我诧异抬头,他微微一笑:“希希开心最重要。”
兄长一贯对我好,我不能叫他难做,于是我喝下牛奶乖巧道:“大哥该去陪一陪温姐姐。”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好。”随后取了帕子替我仔细擦去上唇一圈奶渍,两指捏住湿漉满是奶味的帕子摩挲了几下。
餐后,我避开兄长来到杂物间前,咬牙推开门,原来里面已经布满灰尘,被裱起的周夫人遗像搁在地上,娴静的面孔一径笑着。
用手掌揩去一层厚厚的灰,周夫人是个优雅而端庄的女人,不然也不会教导出兄长这样的孩子。
窗台上的玻璃樽不再晶莹,我将遗像放到那个烟灰缸旁,那个被我丢下楼用作提醒江先生的,周朗母亲最爱的烟灰缸,上面裂了一道口子,时刻有破碎的可能。
房间里唯一一抹亮色,便是温小姐送的那条红围巾,再一看,上面睡得正香的不是小朗是谁呢?
原来这段时间,它都偷溜进这里来睡觉,只因为这围巾上有周朗的味道?
我唤它,它慵懒地翻身,将肚皮暴露,爪子在空中一张一合地踩奶,发出迷糊的奶音。
一股不愉窜上来,我抱下小朗,围巾在手中绕了叁下,准备拿去烧掉,唯独这个,我不能忍受,即使我未经兄长同意,糟蹋温小姐的心意,但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刚起身,小朗就两脚立起,扒住我,急得喵喵直叫。
但到底,还是烧掉了。
一片白茫茫的空地,火焰燃在火红的针织品,融化的雪砾救了它,剩下漆黑残肢被我丢进垃圾桶。
只是那之后,小朗明显精神萎靡,时常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医生来了几趟,也都说无事,因此大年叁十我便打算顺路买些玩具讨它喜欢。
不巧,这一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