曷又怀止
好。”云弥心道,还不是你非要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
衡阳刚想说话,眼睛一亮:“我阿兄来了!”
云弥本能顺着视线看去,果见院落的月门里,有几位郎君正过了照壁,朝另一边宴厅去。
她一眼就看到他。
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李承弈此人,长得太高。几乎无论在何处,都比周围的郎君要拔尖一截,很难不注意到。
也因为够高,看着便清瘦许多。至于衣服下是何等精壮有力,应当只有她知晓吧。
云弥被自己这种无限趋近于“占有欲”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攥紧手边的莳花杯。
“走,随我去问个安。”衡阳却一把抓住她手臂,“我还瞧见我叁兄了……齐家大郎怎这么有脸面!”
云弥不肯:“我便不去了吧……”
“这不能够。上回在行宫才介绍你认识我阿兄,如今他要议亲了,怕是也不干你事。好在我叁兄小一些,也未曾定婚……”衡阳咬了几句耳朵,趁云弥愣怔,将人拖了出去。
她今日已经猜测衡阳是发觉了什么,所以反复试探,可这话一出,又似乎不是。
“阿兄!叁兄!”衡阳才不管还有谁在场,喊了两声就冲到跟前,“你们怎一起过来了。”
叁皇子李承祁是温和郎君,抬手摸了摸衡阳的发顶:“今日大兄恰好来刑部调卷宗。”
他精通律法,在刑部领着员外郎的衔职。实权虽不大,却能尽用长处。
云弥站在一旁,明知该见礼了,可被那道目光沉沉盯着,头一回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偏衡阳还在一个劲叫她,只能深吸一口气,低头福下去:“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燕王。”
李承弈竟然当众就别过脸去直接不理她,好在李承祁有风度,翩翩回礼:“魏叁娘子。”
衡阳还想凑话,李承弈冷冷扫她一眼,转头就向男客的厅堂去。李承祁一拱手,跟着走了。
“我阿兄今日什么毛病?”衡阳瞪大眼睛,“我得罪他了?”
是我。云弥想到刚刚他面无表情时显出冷峻的面容,心口隐隐发堵。
宴饮过半,两半堂厅间的屏风便被撤下,有乐伎抱着琵琶徐徐而入。席间走动起来,也有胆子大的郎君,就去寻了心仪的小娘子说话。
云弥情绪一直低落,衡阳拿眼珠子到处溜,发现有趣的事就戳她汇报:“我方才就看到虞家的大郎君也在,结果阿兄刚好就来了……哟,敬酒了!”
衡阳激动:“我阿兄接了,难道真是相中了虞四娘子?”
云弥抬眼望过去,虽不认得虞家郎君,但见李承弈同一青衣男子觥筹相触,表情比对着她时和煦太多。
“我酒饮得多了,有些闷。”她提裾起身,“去廊下透透气,你慢慢用。”
眼见她背影消失在阶下,衡阳表情直接一平,侧过脸问随侍:“虞家郎君今日来了吗?”
公主院里的婢妇自然不同寻常,早前得了令就去要了名录,闻言摇头道:“虞中丞性情刚直,早年间得罪过老郡王,两府交情浅淡,不曾叫儿郎到场。”
衡阳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反正檐檐不认识他,也不会真的查问。你想个法子,把齐家二郎君引到她面前去,我去找阿兄。”
随侍迟疑:“公主为何这样押宝叁娘子?”
“阿嬷,我从不打赌。”衡阳捉到正中那人追逐着云弥的视线,“我只会先明确胜者,再来加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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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弥于回廊下静立许久,却丝毫不觉心中郁结有所舒缓。
她是想过他会冷她一段时间,但其实还是有些敢笃定,他不会真的彻底了断。今日冷漠,更像是负气。
都在意料之中,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