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聊
每年初冬的11月8日,被定为记者节。记协举办了一个宣讲会,邀请一些知名记者前来讲话,方韫也在此列。
自从席锦南去世以后,她恢复了原先的职位,不过也不再全国各地跑新闻,而是出版自己写的生平经历、所见所闻。
叶景乔也辞掉了电视台的节目策划工作,和周茗在同一家杂志社做记者,想尽办法获得参会资格。
不过宣讲会的地点居然在她的老东家电视台,她走在熟悉的走廊上,留了头方便打理的短发,眼前架副眼镜,颈上挂只相机,碰到认识的前同事竟没有几个认出她来的。
叶景乔把这归为自己不起眼的长相,嗯,就这么低调做人做事也挺好的。
距离演讲厅越来越近,周茗突然拉拉她的衣袖,在她耳边低声说:“学姐,那是不是你之前的老板啊?”
“啊?”叶景乔头一偏,看到正走入演讲厅的陆从钺,他一身西装整肃,肩背线条利落,斜着的侧脸轮廓英挺深邃。
“嗯,是的。”之前的老板,现在的炮友。
她不禁回想起几天前的晚上,他戴上口球、反铐两手在床边的淫荡模样,男人英俊的脸上染遍晕红,浓湿睫毛轻颤,嘴里不可抑止流淌出晶亮口津,滴落在地,糜烂又勾人
打住!
她喊停自己不合时宜的意淫,推推眼镜,托着相机走入演讲厅。
电视台的演讲厅宽敞明亮,排排舒适的沙发座椅依次向前推进,叶景乔眼尖瞥到陆从钺坐的位置,拉着周茗一块儿坐过去。
陆从钺见是她,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你也来听这个?”
“对,正好碰见了您,可真是太巧了。”
听她这种疏离客气的语气,他忍不住皱眉,抿抿唇没再说话。
不懂她奇形怪状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上一秒客气,下一秒必然要使坏。
果然,演讲开始后,她满脸严肃地认真聆听,手却偷偷摸摸伸到他的大腿上,沿着顺滑昂贵的西装布料抚摸,滑到大腿缝隙处。
她的手经过之处犹如蚁行,一片酥痒难耐,陆从钺下意识挺直脊背,压低嗓音对她说:“别乱摸。”
“谁让你勾引我。”叶景乔倒打一耙。
陆从钺满脸黑线。
他穿着谨严,行为正经,哪里在勾引她了?
他低声回一句:“淫者见淫。”
叶景乔眉头一敛:“你说谁淫?”
他怕她晚上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折磨自己,犹疑良久,左顾右盼有没有人在注意他们,才勉强承认:“我淫。”
两人窃窃私语,周茗在旁装作若无其事偷听,一个字也没听清,只听到什么银不银的,难道学姐在说东北话的“人”?
这俩究竟在说什么?
方韫的声音忽然在大厅内响起,叶景乔立即把陆从钺丢到一边,专心倾听老师的讲话。
等她演讲结束,陆从钺眼睁睁看着叶景乔像是浑然忘了一旁的他,满脸喜色跑到方韫身边,和周茗各挽着她一只胳膊。
这女人真是没心没肺。
一说她没心没肺,他就想到了文郁,因为她吞药自尽,后面被人发现洗胃救回来了。他跑到医院去看望,以为文郁会责怪作为第叁者的自己。
没想到他只是面色苍白地转过头,静静凝望着窗外:“别告诉她这件事还有,替我陪在她身边。”
然后他就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个无比厌弃自己的人还能去哪里呢?要么再一次走向死亡,要么像俄狄浦斯一样无家可归,自我放逐。
而她似乎完全忘记自己生活中有过这样一个人,虽然她依然尽心尽责照料那只两人一起养的仓鼠,偶尔在席家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