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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无所桎梏,哪里有万般怯弱。
我冲进茶楼,一间一间的踹开门挨着找过去。
当我终于找到阮荀他们在的那间房时,我做梦恐怕都梦不到眼前这副场面。
以致于我完全忘记了我要表白的事情。
一个男人,拿着二三十厘米长的刀对在自己脖子上,他身上有几处伤口,手臂上也割了四道较深的口子,血把衣服浸透了,顺着手臂往下滴。
他说,阮荀,我欠过你的,今天一次全还清了。不管是你毁了我前半辈子,还是我毁了你,咱们今天都算清楚了。
他有点激动,颇显苍白的脸上泛起红丝,他转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些微放低声音说,陈述,你也看清楚。有没有你,我孟夏都不可能再接受阮荀的任何施舍。
阮荀注视着那个男人,声音平静的说,这样最好。
他说得很淡,我却想他一定很心痛。
到头来,他不仅仅是什么都没得到,连他送出去的,别人都一并给退了回来,有什么比这样的场面更可悲呢?
陈述大概是因为孟夏的伤,彻底慌乱起来,他行动多少不便,到救护车来的时候茶楼里更是乱成一团。
我也是。
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想什么了。
我不知道有些伤,像我这样的废材是不是真的能够帮他抹平。
我感觉有人拉我,我以为是追过来的阿生,我说,听你的,阿生,我们先去医院吧。
我抬手去摸额头,已经有只手搁在那儿了。
他说,你走路不长眼吗?
我想了一会儿,我想什么样的才算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不反驳,不反对,不反抗,算不算?
于是我点点头。
他像往常一样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说,无故翘班,扣工资。
我真的很有耐心,很有忍耐力,还有满满的爱。
我还是点点头。
他笑了一声,推着我往外面走。
到医院的时候,我说,狗哥,你要去看他吗?他流了很多血。
他说,谁?
我说,孟夏。
他说,你认识?
我说,不认识。
他说,那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我咬咬牙说,我替你关心。
他说,你能先关心一下你自己,不去撞门吗?
我说,我喝多了。国强哥让我把一杯没兑冰的洋酒都喝了。
医生把我额头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其实并不算严重,甚至没有缝针。
阮荀说,看来你升本考试无望了。
我虽然很想反驳他,但我还是忍住了。
医生说好了。
阮荀说,跟我回去吗?废材,你这样回去你爸得担心吧?还以为你又和谁打架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他怎么能还是和平常一样呢?
我给我爸通报了一声说,今晚去朋友家睡觉不回去了。
我爸问我,哪个朋友?
我脱口而出,王大利。
阮荀听了,说,我啥时候改名字了?
我只是懒得给
我爸解释阮荀这个人,上了年纪的人总会唠唠叨叨的刨根问底,而我爸第一次去我寝室的时候就见过王大利了,已经没什么可唠叨的了。
阮荀说,那我算你朋友吗?